第11部分(第1/4 頁)
盛。
唐從容一直裹著厚厚的皮裘坐在炭爐邊,整個人都恨不得鑽進炭爐裡去。實在無法想象,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有一手“花漫雨針”威震江湖。
四個人雖然輩分複雜到讓人眼暈,年紀卻差不了太多,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唐從容與鳳延棠也不用像初見時那樣客氣,唐且芳更是天底下第一隨和的人,才見面第一天便一口一個“小棠”。
每天喝完粥,花千夜與唐從容下棋,唐且芳與鳳延棠要不旁觀,要不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唐從容棋力極佳,不比花千夜差。兩人下到後來,每一步都要思量許久。屋外寒風凜冽,室內卻溫暖如春。融融的炭火映著花千夜如玉的肌膚,竟似添上一抹胭脂色。花千夜輕輕地皺著眉、咬著唇,鳳延棠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替她細看棋局。
他的棋力遠不如兩人,自然也沒有什麼高明的意見。但是這樣靠著她,暖意融融,整個人懶洋洋地,不願再動一下。
可惜這樣的日子終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個風起的下午,京城快馬送來的一封信中止。
字跡清雅秀逸,花千夜認得,這是清和的手筆。
“清和說,父皇病重。”
鳳延棠抬起頭來,臉色有些沉重,“千夜,我們得回京城。”
一兩江湖之兩生花 第一部 染花身 第七章染花身(1)
京城的冬天更冷,乾冷,多了一分肅殺的味道。
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清和與韓進迎上來。鳳延棠一面扶花千夜下馬車一面問清和:“皇上病情怎樣?”
“御醫說是當年的舊傷復發。”清和回道,“皇上年紀大了,體力不如先前,這一次,很是危險。”
“我已經託唐從容請央落雪進宮替皇上診治,差不多這兩天就會到。”鳳延棠皺眉吐出一口長氣,“但願能來得及。”
“這兩天二王爺頻繁進宮,動靜不小。王爺,我們得抓緊時間!”
鳳延棠沉吟,眸子似乎暗下來,他向花千夜道:“你先回房休息,我晚上去看你。”
花千夜知道皇上一病,儲君未立,大晏朝廷動盪不安,正是鳳延棠忙碌的時候,輕輕一點頭,扶著如環回房間。
到了晚間,鳳延棠卻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清早,才匆匆過來,同她吃了早飯,即刻便又出門。
如環嘆息,“唉,一到京城,王爺就要忙成這個樣子。還不如就留在唐門,你們倆多好啊!”
花千夜沒有說話,心底裡卻有一絲遺憾。是啊,如果他不是王爺,如果他們可以一直待在唐門,每天早上賴賴床、聊聊天……那樣的日子多好呵。
可是,鳳延棠就是九王爺,這是上天註定不可分割的身份,也是不可抗拒的命運。縱然在唐門再幸福開心,他也仍舊要回到京城來的。這才是屬於他的地方。
她無聲地嘆一口氣。天真冷,簷下都積了許多冰稜子。如環把厚氈的簾子放下來,隔絕門外的寒氣。簾子才放下,外面腳步聲就響起了。花千夜以為是鳳延棠去而復返,一看卻是管家。花千夜請他進來坐下,命如環倒茶。管家託著茶杯,沉吟,再沉吟,再三沉吟。
花千夜見他總是欲言又止,溫言道:“管家有話請說。”
管家皺著眉,放下茶杯,嘆氣,“這話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就在上個月,家裡出了件家。”
“什麼事?”
“這……唉,該怎麼說呢?心悅姑娘她瘋了!”
“心悅瘋了?”花千夜吃了一驚,“怎麼瘋的?”
“說瘋也不像,我瞧她人是清醒的,只是滿嘴胡話詆譭王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就想等王爺回來再說,可是王爺一回來便同清大人出門,我只好來找王妃。看看把心悅姑娘怎麼辦才好。”
“她好端端突然這樣嗎?”
“可不是!頭一天她出了一趟門,晚上回來就跑到荷花池邊上哭,然後又去原來秋月姑娘的屋子裡哭,哭著哭著就說起瘋話來!”
荷花池?秋月?
花千夜心頭一驚,有什麼東西陰陰冷冷地滑過。像一隻冰冷的手,穿過鳳延棠的柔情,穿過那些時候的甜美時光,輕輕地,在她的心尖上捏了一把。
她的臉色白了白,“帶我去看看。”
“王妃要小心。她有時好好的,有時卻會突然發狂,拼命讓人放她出去。我怎麼能把她放出去?萬一那些胡話被人當成真話可不得了!”管家一面說,一面在前面領路,把花千夜帶到後院偏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