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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拿。”
這件事,彷彿一個引子,隱約喚起一種遺忘了某事的感覺……花千初摸了摸額頭,“咦,我怎麼覺得我好像還忘記了什麼事情?”
“小姐只答應了一件衣裳,沒有別的。”
“好像不是衣裳吧……”花千初想了想,再想了想,終究還是記不起來,“算了,還是做衣裳去吧。”
天氣已經冷了。屋子裡放著兩隻暖爐,厚厚的氈簾放下來,水仙的香氣越發濃愈,溫暖如春。
才裁了幾剪,有個丫環將中飯送到房裡來。
花千初有些奇怪,她都是和錦哥哥一起在廳裡吃飯的——當然,賭氣的時候除外。
“錦哥哥呢?”
“顏先生早上去城西商鋪查賬,要到午後才回來呢。”
查賬?驀然之間,記憶裡有什麼東西乍然浮現,她想起來了!從唐門回來的時候,姐姐要她學著管賬做生意呢!
姐姐從來沒有要她做過什麼事,這唯一的一次,竟然還讓她忘記了!花千初懊惱得連連嘆息,吃過午飯,就來到書房。
花家偌大的府邸,她踏足最少的就是這間書房,差不多過了十歲,就很少進來。
小時候錦哥哥就是在書房裡教她讀書寫字,寫不出來,或者寫得不好,錦哥哥就會不再理她,讓她一個人呆在書房裡,直到寫好為止。
在任何時候,顏生錦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唯有在書房裡,他就不再是那個萬事都依著她的錦哥哥,變成了一個嚴厲的老師。
好在十歲之後,什麼《三字經》、《百家姓》、《烈女傳》這些都背得差不多了,字也算會寫了,顏生錦才放棄了這樣嚴厲的督促。
而且在那個時候,也正是花家的生意日進千金的時候,顏生錦本身也忙得一天只能睡兩個時辰。極度疲憊,仍要教她讀書識字,不肯讓別人代勞。小千初是在那一年開始懂事的嗎?書背得好,字又寫得好,顏生錦終於放了心。
也就是在十歲那年,沒有了讀書寫字的任務,顏生錦又忙於生意,花千初漸漸寂寞又無趣,於是,某一天,她問嬤嬤要來針線,刺下了傳奇般的第一針。
做出了第一件衣裳。
傳說總是被誇大的,第一件衣裳其實做得非常粗糙拙劣,甚至還有些小,不過顏生錦還是又驚又喜地穿上了,直到花千初的手藝一日千里進步到包辦了他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
書桌後的椅子上,就搭著一件藏青色的滾珠燙沙毛緞披風,想是他出門忘記披上的。
花千初在這張椅子上坐下,背靠著這件披風,就好像背靠著錦哥哥,她微微地笑了笑,在這樣溫馨的想法和細碎的回憶中,隨手翻開了桌上的一冊賬本。
……然後所有的情緒都散蕩在這本賬冊裡。
是誰發明了賬冊這樣的東西?一大堆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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