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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怔怔地不說話,顏生錦到衣櫃裡拿了一件外衣。
“你不用走……”花千初的聲音在背後低低地響起,“我走……”
傍晚,她偷偷溜進房來,躲在床上。回憶著堂嫂說的話,一件一件脫下自己的衣服。心裡面被緊張和甜蜜充滿。心上像是縛了一根沾過蜜水的繩子,縛得越緊,心裡就越甜。
現在一件一件穿上去,手竟一直輕輕顫抖。她好奇怪,為什麼會抖得這樣厲害?想穩都穩不住?又為什麼心裡像是破了個洞,涼涼的風從這破洞裡吹進來,吹得心好冷好冷……
她穿上衣服,穿上鞋子,眼睛比腦子懂事,下意識地迴避望向他。可是走到了門口,還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胸口那個洞更冷了,冷得一顆心都疼起來。
她不能看他。她知道她不能看他。
不看他,心口就會好受一點。
屋子裡只剩顏生錦一個人,燈把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在地上。
他仍然保持著方才喝茶的姿勢,茶杯緊緊地握在手裡,握得那樣緊,指上的關節隱隱發白。
忽然聽到“啪”的一聲,茶杯竟然被握碎,碎片扎入掌心,傳來刺痛,刺得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他閉上眼睛。
將手掌握得更緊一些,臉上的肌肉因這刺骨的痛楚而抽搐起來。
血,一滴一滴從掌心滴落,滴在書桌上。色澤幽暗的紅木桌面,血與茶水看上去竟是同一個顏色。
一兩江湖之兩生花 第二部 錦衣行 第五章想要嫁給最愛的人(1)
第五章想要嫁給最愛的人
因為花家織造在隆州的商鋪出現了一些問題,管家顏生錦決定親自去處理。
這一去,就是三個月,炎夏出行,回來的時候已到了秋天。
花家宅院裡桂花飄香,最大的桂花樹旁,是花千初的屋子。
顏生錦悄然站在桂花樹下。
屋裡的女孩子在低頭做針線。
她今天穿了一身碧綠的衣裳——她一向喜歡鮮亮的顏色。不過再明亮的顏色也敵不過她的容光。
她十七歲,正是一朵花開始綻放的時候。
忽然間她抬起頭,原來是月牙兒端了茶來,她接過,要喝的工夫,無意間瞥見門外的人影。
“錦哥哥……”她有些驚喜地喊了出來。不過臉色轉即又慢慢地黯淡下去。
“是我。”顏生錦走了進來,將手上的一隻包袱放在桌上,“這是隆州的一些小東西,帶來給你玩。”
她接過包袱,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只是看著他。一對眸子裡映出他的面容。
他的聲音,他的人,一如既往的淡定溫和,彷彿沒有任何的改變。
現在,他淡定地坐在她面前,身上穿著藤綠色的外衣,領口繡著古方紋,襯著淡青色的裡衣,整個人如同一枝秀逸的藤蔓。
她的心,又微微地泛起又酸又澀的泡泡,她多想再靠進他的懷裡,趴在他的肩上,可是,她不敢靠近他。
她不想承認自己怕他,但是,真的,她怕他。
她怕疼。
一靠近他,心裡那個洞又涼涼地疼起來了。
即使只是這樣相對而坐,胸口都會隱隱作痛。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離他遠一些。
站起來,從裡間抱了一堆衣服出來,堆到他面前,“喏。”
“什麼?”
“給你做的衣服。”
他有些吃驚,“這麼多?”
“是啊。我也覺得做多了一點,你的衣服都穿不完。”她揉了揉自己的後頸,仰仰頭,“我的脖子都酸死了。”
“既然知道,還做這麼多幹什麼?”他半帶著責問說,伸手替她捏捏後頸。
雖然隔著一層衣服,花千初的臉還是忍不住紅了。
暈紅像一朵被驚開的花,嫣然地盛開在她臉上。如玉的肌膚下透出一層薄薄的胭脂色,顏生錦驀然受驚似的收回了手。
屋子裡有尷尬的靜默。
“我去一下書房。”顏行錦先打破這寂靜,站起來,“你也別繡了,歇會兒吧。叫月牙兒替你揉揉肩。”花千初點點頭,看著他往門外走去。
院子裡晴空朗朗,有風來吹起他的衣角,高大的桂花樹兜頭飄下點點花瓣,有幾星落在了他的頭上。
“錦哥哥!”花千初忍不住叫住了他,跑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替他把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