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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臉上掛上一個溫和得體的微笑,轉過頭去,看著嚴雨的母親,搖搖頭,“沒有,媽。”
坐在副駕駛上嚴雨的父親轉過身,對著嚴婷說,“這裡這麼多餐館,不一定非要去那一家。找不到就算了。”
嚴婷撇撇嘴,“上次去的時候覺得他們家的菜做的不錯,這才想讓雨和默嚐嚐的。”
艾默忙擺手,“去哪裡吃都成,真的,我無所謂。”
嚴雨回到車上,剛要開口,手機響起,是簡訊。他看了一眼,遞給艾默,用口型告訴她,“是他。”
艾默胸口一緊,接過手機,並沒有馬上開啟。嚴雨向前傾著身子指路,大家開始專心尋找街邊的店鋪,沒有人再注意她。艾默小心的開啟手機的蓋子,沒有標註姓名的十一個數字,她在校友錄已經看過很多遍,卻依然沒有記住過。也許是內心覺得她永遠不會撥這個號碼,又或者她不敢去記住。
按開簡訊,只有一句話,七個字:“我週六會去北京“。她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低頭看著那幾個字,思索著它們的意義。不是商量,不是詢問,只有陳述。任經年,他要來,十五年來最接近她的距離,他要將她縮短到在一個城市之間。
從腳踏上這片大陸的那一刻,艾默就知道,固執如他,一定會要見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心理準備。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他們都不再是青澀的少年。曾經的記憶被塵封,被擱置與安靜的角落,可以遺忘,卻不能丟棄。
“什麼事?”嚴雨坐回位子上。艾默將手機熒屏轉向他。嚴雨沉默片刻,“你要去見他麼?”
艾默輕彎嘴角,隨手將手機合上,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週末不是要去姐姐家住麼?。”
嚴雨似乎很滿意她的答覆,點點頭,“要回資訊給他麼?”
艾默已經將手機放回嚴雨手裡,“你幫我回吧,就說這週末不方便,叫他不要來了。”
她聽著書寫筆落在螢幕上的滴答聲,胸口有情緒在糾結。十五年了,人事已非,何必還要去追究那些過去的事情。
不過一分鐘之後,手機又在響起。
“只是想見見你,僅此而已。”
嚴雨幫她回覆,“真的有事,來了也未必見的到。”
五分鐘,手機一直保持沉默,艾默鬆了一口氣,卻在這時,手機又響起,像是故意在逗弄她。
“見不到沒有關係。我只是想看看你所在的城市。”
嚴雨有些微怒,“你不覺得這個男人很沒責任心麼。他有老婆,你有老公,為何還要如此糾纏。”
艾默抓著嚴雨的手,側身靠過去輕啄他的唇,微笑著說,“不用管他了,紅玉米到
6月27日:記憶,虛華的軀殼
生命就是一支菸,起初潔白規整,一點點被命運燃燒殆盡,留下一攤灰白粉末,骯髒醜陋。
週五的下午,沒有課,艾默樂得一刻松閒。她毅然決然離開了MIT的實驗室,跟著嚴雨回國,在所普通的大學裡找了個講師的位子。有多少人為她惋惜,有多少人暗自高興。她無所謂,在哪裡,做些什麼都無所謂。工作,不過是一個早上起床理由而已。
艾默靜靜的放下手裡的書,有點兒晃神,太久的低頭注視讓她眼睛暫時無法聚焦。窗外的陽光很強烈,但是沒有記憶中熟悉的蟬聲。她不習慣用空調,從儲藏室搬出老久的電風扇,慢慢的吹。她喜歡聽這樣單調而有些刺耳的聲音。讓她想起自己離開這片土地之前的幼時記憶。十五年之間,這個國家改變了太多,讓她一時間無法適從,只能守著記憶固執的活著。
電風扇轉過頭,輕輕的吹拂著她墨黑色的長髮,臉上一陣涼,伸手去摸,竟已浸滿了淚。她自嘲的彎了彎嘴角,點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濃郁的味道充滿整個胸膛,被煙霧籠罩的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痛。
嚴雨不知道她抽菸,艾默在人前從來都是標榜最討厭煙味的,並以此為藉口逼迫了她生命中三個男人,祖父,父親和嚴雨,都為她戒了煙。她記得念碩士的時候,嚴雨剛剛當上經理,每天早出晚歸,回家就開啟計算機察看資料,收發email。有一天實在很累,就買了一盒煙,抽了一根。嚴雨把剩下的煙都交給了艾默,讓她監督他不要復抽。卻不知道,艾默監守自盜,幹掉了那一整盒之後,就養成了偷偷抽菸的習慣。
那時候的艾默很迷茫。她想不清楚自己每天辛苦的研究到底為了什麼。她深深的迷上了寫作,在網路上,寫一些灰暗陰沉的文字,沒有複雜的情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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