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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樓門口,太陽已經從東邊林立的高樓縫隙中擠出來了。
無論這個城市如何發展,這個城市裡的哪些人來了走了,都從未影響到它的步伐。只是曾經的明麗,變成了模糊的一團橘色,躲在汙濁的空氣之後,並不怎樣刺眼,竟已可以直視。
過了中秋,清晨的風已經開始有些涼。經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著隔壁樓正在裝修堆在路旁的建材的味道。
他有些懷念多年前還在舊家的時候,每天早上起來上學,一樣的微涼晨風,巷子口明亮的
曙光斜斜的洪洩過來。空氣裡總是瀰漫著豆漿油條煎餅果子的味道。有晨起遛彎回來的大爺大媽,和他擦身而過,親熱的打著招呼。
這樣想著想著,就又想起了和他一起分享過那段日子的人。他曾經每天興高采烈的,滿心期待的去見的那個人。也許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也許直視在朋友的嬉笑之間,看到她傻乎乎的裂著嘴樂,就很開心的日子。可惜這樣單純快樂的歲月,再也會不來了。連帶著那個人一起,只留給了過去。
坐進車裡,習慣性的去摸自己的錢包,才發現身上穿的是放在家裡的西裝外套。於是想起自己的衣服披在艾默的肩頭被穿走了,心中“咯?”一聲。錢包應該還在口袋裡。這幾天一直在家,親戚朋友來來往往,疲於接待,並未用到,居然沒有發現。
心中有些惶恐,像是自己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偶然發現,有種不安全的感覺。人總是有些秘密,像定時炸彈一樣在內心潛伏著,不知道何時何地會被引燃。他雖然衝動中在艾默面前暴露了些許心思,但是並未曾想過這樣直接的被她看到自己隱藏在錢包內的照片。他現在像個被抓包了的孩子,心思混亂起來。
在和劉藝結婚之前,他原來銷燬了所有和艾默有關的東西。為了不給劉藝留下任何會讓她胡思亂想的事物,也順便滅了自己的念頭。因為看不到,想不到,漸漸也就真的很少想起了。但是很少想起,不等於真的忘了。如果人真的那麼容易遺忘,便沒有了那麼多煩惱與憂傷了。
那張照片,藏在他的錢包裡,躲在全家福的背後逃脫了厄運,經年也是在艾默回來之前才偶然發現的。像是失而復得的一件舊物件,又像是某一種預示。這個女人終究要回到他的世界裡,將他攪得亂了方寸。
9月16日∶都是藉口
經年走進會議室,目光掃了一圈,並未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直到會議結束她也沒有出現。心中一陣空落落的。
巳徑習慣了她扳著的面孔,刻意的疏離,己經習慣了狀似不經意的瞥過她的側臉,注視著她捏著活頁夾的修長手指。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是自己上週的幫唐突了她麼,還是說,她看到了那張照片之後,連工作中的接觸也開始躲避了。
他知道,若是換做自己,也會想要回避的,可是心情難免有些許的失落。
經年自嘲的想,自己這點兒無謂的虛榮心,居然希望當年那個根心決絕的女人會對自己還留有那份殘情,未免自做多情的過了頭。她就算是躲避,也是因為無法對自己的愧疚而已,哪裡還會有愛意。
“是,我是從來沒有愛過你……”她站在夜風裡說這句話的時候,多麼的斬釘截鐵,她臉上的表情,多麼的冷酷,怎麼就凍不醒自己呢不願相信的就當聽不見,不願按受的就當看不見。人想要逃避的時候,還真是喪失經年又一次告訴自己,只是希望她過的幸福,只是想看到她過的幸福僅此而已現在該做的,是趕緊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必要的話,他會解釋請楚,然後徹底劃請界線,把陌生人的遊戲,盡職盡責的玩到底。
經年追上陳蕊,“你們總監呢?”
“啊、總監她又請病假了,這次據說是發燒。”
發燒?
經年衝陳蕊笑笑,放他離開,心中不免堵些擔憂。艾默從小身體就算不上好,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話潑好動,只要臨近期末或者各種大考,競賽,卻一淮會發燒。倔強如她,每次都是帶病堅持。這一次倒是託了自己的福,因為想要逃避,而擁有躲在家裡休息的藉口了。
“當自己林黛玉轉世,三天兩頭的生病。也不知道是來上班的,還是來添亂的。”
亮羽在後面一句話?咕的聲音很小,卻還是被經年聽到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艾默的這個副手在她背後說了多少怪話啊,光自己聽到的就不少了吧。她不知道自己和艾默的關係,從來沒有避諱過。不免有些心疼艾默,把自己都累病,卻還塔人在背後抵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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