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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順手置入下方人的皮鞘內,另手輕鬆一個借力,便將半昏迷狀態的蝶衣攬在懷中。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分拖沓。
斷去的髮帶悠悠揚揚飄入雲海之中,漸不可尋。男子橫抱起懷中佳人,身形不見半分晃動,長髮飛揚迷於俊秀的臉上,靜靜立於主峰之上,眼所及,仿若看盡凡事,一片淡然。
一場比試在瞬間落幕。
沒人敢說這樣的實力相差懸殊。
因為對手是青雲派首席弟子衛子卿。
因為所有人都看見了何為月之修羅女。暗下掂量便可知,自己有幾分把握逃命於可在寸秒之內變化萬千的金鐵暗器。
但是,到底。
蝶衣還是敗了。當司儀宣佈此結果時候正派所在之處一片歡騰,氣勢大振。而青雲道觀的縱師兄弟們,自然更加是揚眉吐氣,面露喜色。
丹青擔憂地扶起蝶衣額前的碎髮,小心翼翼地瞥著穆沙羅的臉色。意料之外,穆沙羅一臉的自如,不見半分惱羞。
後者餘光之間見丹青怯怯地偷瞄自己,那副樣子卻是惹人討厭得緊。心下不爽,不由冷哼:“看什麼,若蝶衣能勝過這武林奇才,我倒還驚訝了。”
一旁的白若曦接過話:“倒是漲了青雲的氣焰。”
穆沙羅聽此不屑一顧,冷漠地抬眼看了青雲現下一片歡騰的景象,道:“氣勢?這東西除了能讓人掉以輕心,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好處。”
丹青聞言暗暗撇嘴,轉而詢問起一旁運功療傷的蒼懷蝶衣傷勢。此時已見蝶衣幽幽轉醒,她推開蒼懷,手捂著腹部,咬著下唇,不甘地望了眼對面眾星捧月的衛子卿,眼眶微紅,不知作何想法。
魔教眾人面面相覷。竟一時沉默,略有些許不知所措。
而接下來的比試卻異常順利,不光是穆沙羅帶領的忌水教縱弟子連連得勝,九炎真域在言敗未到的情況下都風光萬千,一帆風順。而從頭到尾,丹青只是咬著手指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皺眉或舒展地盯著臺上,或將目光遊離在臺上。她的發現就是今天從比武開始,就沒有看見慕容從珂出現在他該出現的位置,同時消失的,還有蒼淺舟。
孟章卷八
丹青沒有想到的是,兩個消失的人此時竟會在百里之外的慕容山莊出現。
不過這是自然,按平常規則來說,就連腳程最快的丹青也做不到一個上午往返如此迅速。眼下這個情況出現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淺舟。而淺舟在這裡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同生。
早上二人出門之時,淺舟第一件事就是盤問慕容從珂同生並面色不善地要求其放人(常年在外,並不代表孤落寡聞)。
意料之外地,慕容從珂竟然一口答應,當下,淺舟便使出地盾縮地狐術,二個時辰的時間,便到了慕容山莊。
黑著臉跟著慕容從珂下了大牢,淺舟隔著欄杆站在同生面前的時候,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動了動唇,卻始終說不出支詞片語,只是盯著同生腳上沉重的腳鏈和臉上凌亂的胡發越發沉默。
慕容從珂則在一旁動手開啟了牢房的門鎖。待淺舟進入後,猶豫片刻便退出了牢房大門。
只剩下陽光浮動下的一雙人兒。
眼前的人是這樣清晰又朦朧。
早在淺舟下牢那一刻就感覺到他氣息的同生卻異常地鎮靜,坐在石頭床上,微微仰頭,與之對視良久,才淡淡笑了笑道:“蒼淺舟,別來無恙?”
淺舟瞅著同生,未答。
沒得到回應的同生目光漸漸黯淡,彷彿要數清楚每一根鬍鬚亂髮般細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自嘲一笑,移開目光:“怎麼,我就醜成連說話都不配與你說了?”
話落之後,還是一片寂靜。
片刻停頓之後,同生突然轉回頭,死死地盯著淺舟的眼眸,一改冷淡,略帶殷勤急切,伸手死死扯住淺舟的衣角,抬頭道:“你等我出去可好?出去收拾乾淨了,我就不醜了,真的……收拾乾淨了,就不醜了……你……你別嫌棄我……可好?蒼淺舟,可好?……你別不要我……你別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說到最後,同生捂了臉竟似自言自語般地,在自己的指間嗚咽不成聲。
下一秒,他跌進一個冰涼的懷中。
懷抱之人的氣息亦如十五年前一般冷淡清新。
淺舟擁著衣衫襤褸的同生,也不顧那髒汙了自己勝雪的白袍,往時淡漠的眼中流露出深深地心疼與痛苦,低低在同生耳邊無奈嘆息:“你這是在怨我。就是這樣,你也別糟蹋自己。同生,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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