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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時,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很是驚詫,但卻沒說什麼!
也許,這些年的朝堂沉浮,真的將一個人的真情磨淡吧,可惜,磨淡並不意味著能忘記,他想她,越是老了,快要死了,他就越想她,可惜,她再也不會等他了~
他安靜的躺在她躺過的榻上,這裡匿瑾來不及派人清理,這是他唯一能找到她氣息的地方。
四皇子弘曆來過幾次,每次都對他的病情表示深深的擔憂,可每次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五皇子弘晝也來過,可他來以後就那樣和允祥對面坐著,唇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每當這時,允祥總是忍不住想到年輕時的自己,如今自己站在蘇茉兒的立場想想,忍不住笑的蒼涼!
笑的喘不過氣了,就學著當初的蘇茉兒一般讓人拿些果子給弘晝吃,弘晝倒也不客氣,給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就帶走,每當這時府上下人就議論,“王爺每次都給五殿下吃堅果,竟總是不重樣兒,五殿下也是個怪人,他堂堂皇子府上會缺這些東西,何必打劫似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亡
這些話弘晝聽了就笑著說給允祥聽,允祥聽了也笑,笑完之後讓人拿東西給弘晝東西吃,依舊是果子。
私心裡,他比較疼愛弘晝,因為弘晝身上有自己年輕時的影子,看著他,總忍不住要站在蘇茉兒的角度想事兒,當初自己也是那般不拘禮不客氣,她心裡,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所有發生了的和未曾發生的故事,在這無盡的混亂中顯的愈發悽迷…
人活了一輩子,一輩子的掙扎與奮鬥,換來了一輩子孤獨與滄桑,即使你權傾天下,即使你家財充裕,即使你子孫滿堂…
雍正坐在養心殿裡,聽弘曆一絲不苟的回報著允祥的病情,每每聽著聽著就流了淚,這個時候弘曆自己也哭,他低下頭任眼淚砸到地上消散,然後抬起頭繼續彙報著他十三叔父的病情…這一點讓敏感睿智的雍正很感動,有時候,不做作的真情流露最能打動人,弘曆很聰明,可惜是物極必反的聰明,更可惜的是,物極必反是需要過程的,而雍正等不到看清自己兒子真面目的那一天了!
翌日,北院。
搖椅已被挪到默依常站立的長廊下,允祥闔目躺在那裡,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想象著默依站在這裡等待自己的感受,他安靜的躺在那裡,與世隔絕了一般!
既然一切無法挽回,那就讓我在你等我的記憶中死去吧!
嫡王妃來了很久了,就立在門口兒遙遙的看著他,有點陌生,有點虛無,那個被自己愛了大半生且會繼續愛下去的男人,那個為了大清江山,為了闔府老小而過早老朽不堪的男人,是和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丈夫,也許,丈夫這個字眼兒。她根本就不配擁有…
站了好一會兒,倦的要命,彷徨的要命,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允祥睜開了眼,看著匿瑾踉蹌遠去背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灰色空間裡,解險韻在紙上寫了幾下,立刻又把紙揉成一團,重新鋪了一張紙,寫了幾下,越性直接把毛筆照牆砸了過去,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大筆一揮,所有人的命運就那麼被固定了。他們也是生命,他們也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憑什麼他們辛辛苦苦的爭取,最終一無所有飽受壓迫!
歷史不是寫出來的,是億萬萬生靈活出來的,他們那麼辛苦,他們有追求自己未來的權力,憑什麼要把人家的一輩子預先寫好。憑什麼讓人家活了一輩子,卻總是在演你的劇本!
這樣想著,恨不能把書架上的一摞摞書籍全都燒了,那裡邊不知承載了多少古人的心酸與汗水,一個不耐踢開門去,橫豎這裡沒別人,隨便怎麼撒野發脾氣都無大礙,額,沒別人。。。。。。
想到沒別人的時候。無端的想起本可以來這裡的允祥,整個人有些僵硬,漸漸地,整個人又有些消頹,其實他的心裡邊,是沒有自己的吧,想起默依身死的那天,想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想到他的冷漠決絕,試問假如真的愛一個人。怎會忍心她獨自承受所有痛苦?
那個要出生的孩子,使他們之間唯一的骨肉,他卻不珍惜,一味的和自己賭氣,如果兩個人真的相愛了,有什麼事兒是不能相讓和解的呢?更何況自己並沒有錯,一直以來,都是站在他的角度說話做事,稍覺得使他為難,就立刻安靜的呆在一個角落裡,有錯嗎?
為什麼他總是給自己一個決絕的背影?
什麼是愛?
之前除了允祥之外,並沒有戀愛經驗的解險韻不能理解這一切,雖說不放心允祥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