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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竹笑道:“如今到了年底,嬸子許是有事兒忙。”
明夫人不覺點點頭,“也是,每到了年底,都有要忙的。”然後明夫人又問了問任姑媽和任休蓮,說她們都在登州,過年的禮物就一起送去。休竹對此沒意見,謝過明夫人操勞。說了一會兒閒話,瞧著時辰告辭。
明夫人目送她出門,她身邊的媽媽就笑道:“奴婢說的不錯吧?新奶奶並沒有這樣的心,如今夫人可安心給二爺好好物色個二奶奶,以後身邊就有真正能幫襯的人了。”
明夫人不覺點頭,又滿是擔憂地道:“哎,我也為此事煩悶,他如今已經是二十一歲的人,還沒收性子,又不肯用功讀書。你說我如何好開口讓王爺給他謀個差事?”
那媽媽立刻出主意:“求求侯爺,侯爺未必不肯幫。”
“我何曾沒有想過讓西府侯爺幫幫?但只去年某了那麼個差事,偏偏這個孽子不珍惜,才做了半年就……”提起這個明夫人就氣,“沒個差事,又沒有科舉功名,你說好的大戶人家如何肯把女兒嫁來?說白了,他又不是正經的嫡出,外面也不知還有多少看不起我的人呢!”那媽媽忙安慰幾句,說王爺如今不比從前,別人不看她們的面子,總要給王爺幾分面子,要給範炎找個能幫到他的岳丈未必就難……
052:團聚、串門
年關將近,打掃除塵,王府也進入了忙碌期。
一轉眼,便到了休竹進宮受封的日子,一大早就醒了,睜開眼就瞧見靖南王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將自己給他做的護膝手法熟練地戴上,放下褲管,抬頭迎上休竹的目光。靖南王極其自然地道:“不想夫人白紮了手指,為夫勉為其難地戴上,感覺挺不錯,辛苦夫人了。”
休竹告訴自己沒什麼好生氣的,比起那些給丈夫做衣裳、做鞋子的,自己這一點兒針線沒什麼。可是,可是你就非得擺出那副吃了虧的模樣嗎?到底是誰吃虧啊?
“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休竹咬牙切齒。
靖南王盯著她,左看右看最後總結:“說實話的夫人終於說了一句實話了。”
休竹喘了口氣,不氣,咱不要和自己的身體健康過不去。再抬頭,眼睛笑成彎月牙,“王爺,你果真要聽實話?”
“嗯,實話雖不好聽,但偶爾聽聽也不錯。”
“那我可就說實話了。”
“說吧,為夫洗耳恭聽。”
休竹清清喉嚨,正要張口大說特說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沒什麼好說的。再看靖南王那聚精會神、洗耳恭聽的模樣,休竹覺得不能對不起觀眾,那就說一句吧,“咳咳,我想出恭。”
於是,整個早上,包括吃飯,靖南王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欠扁樣。休竹邪惡地想著,你就憋著吧,最好憋出內傷。
吃了飯,休竹又收拾了一下妝容,畢竟是要進宮,不能太隨意。然後去明夫人處請安,說明今日進宮一事,休竹在明夫人眼裡捕捉到一抹黯然神傷,眨眨眼再看,明夫人笑容裡全是與之共榮的欣喜,好像她也盼著休竹受封王妃頭銜。
聽她囑託完畢,又去拜見太老夫人,彼時侯爺夫婦、範黎夫婦、周夫人以及範曦夫婦皆在太老夫人處按長幼秩序落座。
休竹和靖南王進來,眾人的眼光便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侯爺夫婦及範黎還是那嚴謹得一絲不苟的模樣,至於黃大奶奶,休竹大概可以將她眼中的意思理解為羨慕。周夫人笑容溫和,給休竹一個鼓勵的眼神,赫連奶奶笑得有幾分羞澀。
朱媽媽站在太老夫人身後,輕輕拍了拍太老夫人的手,太老夫人這才睜開眼,休竹和靖南王一同行禮,見她微微點頭,朱媽媽便讓婆子搬了椅子請二人落座。彼時,外面的天還沒有亮,休竹進宮受封,眾人應該是早就知道的。
既然知道,卻沒有人指導一下休竹進宮的禮儀,海夫人和周夫人可是受封浩命夫人呀。特別是海夫人,年底朝賀她也是要進宮的。好在老太太有先見之明,出嫁前夕請的引教嬤嬤教了許多。雖不全面,今天應該還是能應付過去而不至於太丟臉。
侯爺問了外面安頓馬車諸事,靖南王一一答了,一時陷入沉默,海夫人道:“時辰也差不多了,讓他們去吧。”
侯爺點頭,靖南王和休竹起身告辭。坐在馬車上,聽著車輪碾著雪地發出的“吱吱”,休竹蹙著眉頭,她本來是一點兒也不緊張的,結果卻被眾人弄得緊張起來。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不用擔心,一會兒從西宮門進入,自然有宮中女官引領,你跟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