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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
這麼多年,他們不閒不淡的處著,有時候蘇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甚至在很早的時候就明確的告訴自己,語氣中無限疲倦:“蘇漾,你比我還執著。”是有譏諷的意味在的吧?可自己笑得像是鮮豔欲滴血的玫瑰,一絲絲的在抽痛,卻捨不得放開,彷彿那輕輕纏繞在鼻尖的芳香一縷有著莫大的魅力,叫人飛蛾撲火,總覺得希望在遠遠的閃爍微光。
靳知遠向她笑笑:“一會我送你回去吧?在下雪,路不好走。”
蘇漾莫名的想要發脾氣,話到嘴邊,聽起來像是有些賭氣:“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靳知遠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的鞋,沾滿了水漬,語氣清淡:“真的不用?”又擱下了筆,順手拿起了外衣,“走吧,我先送你。”
他遞給她輕輕一笑,清峻的臉部線條立刻柔和起來。蘇漾微一躊躇,又回望了他的辦公室一眼——總是那樣簡單,最多的裝飾也不過是牆上的一副字,說:“你還要回來麼?”
他的目光微微一斂,還沒開口,手邊的電話響了。是吳總請他一起吃飯,讓他定時間。靳知遠想了想,說:“那就索性過幾天吧?等印度那邊的來人了,反正他們也想去你們那裡看看。”吳總自然是很高興,呵呵笑著說:“那好那好。”
他們走過會議室的時候,蘇漾下意識的去看他的反應。其實靳知遠還在低聲講電話,心無旁騖,她覺得自己過於敏感了。這個世界,說小很小,說大又很大,他那麼忙,也未必會知道彼此的存在。
車子不一會兒就熱了起來,照例沒怎麼說話,反正他的話向來不多,她反倒熟悉這樣的沉默。靳知遠送她到樓下,她的背影走出出了幾步,又突然折回來,敲了敲他的車窗。
“靳知遠,你猜我今天遇到誰?”她笑得有些肆意,眉眼彎彎,有些不顧一切,“施悠悠。”
靳知遠在她面前慢慢的合上了車窗,連沉沉一句“是麼”都沒給她,車子濺過了冰雪堆積而起的水坑,灌木叢宛如巨大的暗色夢魘,被激起的冰水一碰,撲簌簌的顫抖。
他坐在車裡看了看時間,其實已經到點了。往來走過的都是同個公司的,而前面那輛車似乎和自已一樣有耐心,已經停了很久。施悠悠捧著書出門,外套還拿在手裡,看了看天,像是要伸手去攔計程車。前面那輛車立刻晃了晃大燈,清楚的可以看見雪花在大燈裡翩躚。她愣了愣,嘴角無奈的帶起微笑,快步坐進了車裡。
原本以為會不再相見的,卻又出乎意料的相逢。過往的歲月一點點的在腦海中席捲來,他抿起唇,其實自己還欠著她一個解釋。靳知遠下意識的看看那支手機,黑色的外殼,已經磨得泛出光亮。那輛車已經看不到蹤影,他調轉了方向,寂寞的兩端,無線延伸而去。
吳宸一邊對悠悠抱怨這樣糟糕的天氣,一邊無限期待:“你一個人在外邊一定吃不慣外賣吧?我家的飯很好吃……”
他明明比自己大,可是說話的語氣,還有些像個孩子,出人意料,卻永遠不會讓人覺得討厭。連相識的過程都讓人莞爾。
那時候悠悠大四,剛考完研。用悠悠自己的話來說,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缺乏睡眠——況且整個寢室,只有自己奮戰,餘人都早早的回了家。按照預定的計劃,應周夏陽之邀,買了去成都的臥鋪票。第一次坐火車遠行,又是整整三十多個小時,顛顛簸簸中她前所未有的好睡,把包一甩就窩在了被子裡。
也不知開到了哪裡,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裹緊了被子,那人卻不依不撓。直到悠悠惱怒的一掀被子,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男生湊近了自己,似乎在仔細端詳自己。
自己只是迷迷糊糊的發脾氣:“幹嘛?”
那個男生似乎也是放下心來,坐回了自己的床鋪上,又翹著長腿:“沒什麼。你……從昨天上車就開始睡,我看你一動不動的,以為出了什麼事。”
悠悠下意識的去看車窗外,又看手錶,這才有些駭然。可是自從考研以來,她從未睡得如此之舒服,被人硬生生的打斷,又覺得惱怒,輕聲嘟囔了一句:“真煩人。”又覺得餓,想要去倒水吃泡麵。才站起來,火車轉彎,她又剛睡醒,一下子腳步有些虛,跌回了床鋪。男生笑著接過她的面,只說:“你去洗把臉吧,我幫你去倒水。”
直到神清氣爽的回來,吃完了東西,這才驚覺自己隨身小包不見了。悠悠有些慌張的站起來,那個男生不慌不忙的遞給她:“你上午睡覺的時候掉了下來,一直在我這裡放著。”
他又笑:“檢查下有沒有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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