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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卻說了句不相干的話:“找老同學敘敘舊。”
她分明已經有些站不穩了,靳知遠沉默的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肩膀:“你喝太多了。”那雙手這樣溫暖而堅定,在蘇漾因薄醉而僅存的記憶中,貪戀如斯。然而溫暖也不過這片刻而已,他似乎覺得不妥,溫言說:“你醉了,我送你回寢室。”
“靳知遠,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她?”
這句話像是寒冬那涼薄的月光,淡淡的灑在了兩人之間,又像輕雪飛揚,驟然讓小小的空間變得清淨涼爽。
靳知遠的眼睛極勾人的輕輕一挑,嘴角抿了抿:“那是我和她的事。”他不再說什麼,轉身扶了蘇漾的手臂就往宿舍樓走去。
悠悠還是回到了教室,繼續複習口譯筆記。開啟mp3做聽記,感覺極差,紅色簽字筆劃出的錯誤簡直不計其數。她嘆口氣,沒來由的覺得沉甸甸的,於是收拾了東西就打算回寢室上網。到了門口,順路一拐,偏偏走了那一日和靳知遠一起走的小路。
於是看見前面的一對身影,男生個子修長,而女生則微微靠著身側的男子,宛如親密的情侶。
悠悠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一下子又氣又急,翻來覆去鑽過一個念頭:靳知遠是個混蛋!怒火上揚,腳步倒更快了,幾乎小跑著追上了前面兩個人,然後揚起臉,大聲的打招呼:“師兄師姐,真是巧啊!”有意將一個“巧”字拖得長,又拿足了腔調,彷彿挑釁。然而眼眶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悠悠覺得丟臉,頭也不回,反倒走到他們前面去了。
靳知遠的腳步停了一刻,眼神依然追隨著那個背影,卻並沒有放開扶著蘇漾的手,嘴角抿出了淡笑。
“這樣是不是……不好?”蘇漾亦問得有些猶疑。
“嗯……”他心不在焉的應一聲,“我先送你回去。別理她,她還是個孩子。”
她還是個孩子……這樣親暱的語調,彷彿那真是一個應該讓他擁在懷中的孩子,給足了他所能付出的疼愛。
這個冬夜,蘇漾倚靠的這個自己愛戀的男生,卻又品嚐到了最澀人刺骨的苦意。
送蘇漾回到宿舍,靳知遠又在宿舍樓下站了一會。其實女生的宿舍樓都在一片,站在這裡,已經望得見施悠悠的寢室樓。她住三層,左手起第三間寢室,正亮著燈光。他的雙手插著口袋,靜默的看了一會,手指輕輕撥弄手機,像是在醞釀心情。
電話接通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她們樓下,輕聲慢語:“下來。”
有那麼一刻,他幾乎以為那邊是無人接聽。然而卻分明聽到了電腦中連連看的音樂聲,於是愈加篤定:“不敢見我麼?下來。”他真是摸透了悠悠的脾氣,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幾乎叫電話那邊的小女生抓了狂,咬牙切齒:“我做了虧心事麼?誰不敢見你!”
靳知遠並沒有等多久,看著她從宿舍樓衝下來,清透著一張臉,月光下有幾分慘淡的意思。忽然就覺得失語,適才想好的說辭全拋在了腦後,只想揉一揉她沒有紮起來而顯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順便抱一抱,然後微笑著說:“好了,不生氣了。”
悠悠警覺得後退一步,充滿戒備:“幹嗎?”他嘆口氣,帶她走到校園一角的一片空地上,夏天的時候這裡是情侶約會的聖地,如今因為天氣冷,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北風的聲音穿梭在耳邊,算不上大,卻足以浸透到大衣裡,慢慢帶走身體的溫度,清晰的感受到一陣陣的在起雞皮疙瘩。
到底是為了什麼吵架,其實悠悠還真有些說不清楚。
是曾天洋的醉後的胡說八道麼?
“大不了就分手啊……還爽快些。”他狠狠的灌了口酒,說:“以前聽人說過,要是對方提分手,就決不要拖泥帶水的。”
“誰這麼缺德?無情無義啊!”當時自己評論了一句,“你就不學好,淨學人家風流吧!”
可是她聽到靳知遠那個名字——呵,原來是他說的……呼吸就是一阻,那口菜就吞不下去了。不用閉眼也能想出那人說出這話的神情,口氣淡泊,眸子裡會是一貫的不動聲色,內雙的眼睛則眼角微挑。總之,是把自己當成了情聖,會驕傲的轉身,好似卸去了負擔一樣。
還是因為看到了他和蘇漾在一起?她倒是從來都沒有自卑,不過連周夏陽都說了:“你和靳知遠在一起,就像哥哥帶著妹妹似的。”以前還不在意,而今晚卻看到了那樣般配的兩個人,於是無端的起了怒火。
空曠的場地還時不時的會傳來野貓的叫聲,被百倍的稀釋開去,叫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