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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旅遊。可從來沒有帶回來過照片。或是紀念品。書房裡。也完全沒有這樣地東西。
“人老了。趁著還能走動地時候。多走幾個地方。不用拍什麼照片。全都記在這裡。就行了。”一次爺爺回來後。我曾問他要過照片。他當時指了指自己地腦袋。這麼回答我。
“爺爺是我們最親近的人。”沉默許久,玄麒幽幽地說,“但是自從他走了以後,好像變得越來越陌生了。給我們留下這樣的東西,留下這樣兩個人,卻沒留下隻字片語,還有,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我想,他也是知道的……”
我深感贊同,卻無言以對。
又嘆口氣,他站起來往外走:“睡吧,明天要趕路的。也別想那麼多了,說不定哪一天,所有的謎都會解開的。”
想想,也只好這樣,現在所有的事,對我們來說都毫無頭緒,需要解開的謎,實在太多,前路是兇是吉,走一步看一步,聽天由命吧。
夢裡,又回到了兒時,也是這樣涼風習習的夏夜,滿院子都是孩子的笑鬧聲,熱鬧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爺爺坐在屋子門口微笑地看著我們,身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幾塊吃剩的西瓜。空氣裡,西瓜的清香還沒有完全散去,他坐著的椅子,不時發出輕微的吱嘎聲,手裡的蒲扇,搖散了蚊香繚繞的白煙。
“青鸞,不要回頭。”忽然,場景一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爺爺嚴肅的臉,驀地出現在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著。
我猛地醒過來,滿身是汗,看看手機,快要五點了,窗外,已經微微有些發白。票是早上六點半的,也差不多該起來了。
門外有些響動,聽起來,玄麒已經在衛生間洗漱了,間或還可以聽見一兩聲貓叫——是了,妙妙也會跟著一起去,為此,我還特地去買了一個可以雙肩背的貓包。
這時有人敲門,玄麒急匆匆跑出去,進來的時候,聽到沈天暉的聲音。
我換好衣服走出去,發現客廳裡站著的不只沈天暉,還有巫煬。
“你也去?”我問巫煬。
他沒看我,只是點點頭。
多了兩個人出來,我只得再給大伯打電話,說有同學也想一起來玩,幸好他並不介意,一如既往的熱情,還說不用住賓館,家裡夠大,完全可以住得下。
“青鸞,巫煬可是為了你才去的呀。”沈天暉開玩笑道。
並不覺得好笑——確實,是為了我,但是,僅僅只是不想讓他勢在必得的遺天珠出什麼意外罷了。
走出家門的時候,天氣看起來不錯,天上的雲並不多,想不到車才開了半個多小時,竟然下起雨來。
我看著被雨水沖刷得彷彿瀑布似的車窗發呆,突然,一張血淋淋的面孔緊貼著玻璃出現在眼前,看起來,大概是個因車禍而死的亡靈,右半邊臉從顴骨開始到頭頂已經全部沒有了,它就這樣用僅剩的左眼死死盯著我,嘴裡還在不斷說著什麼。
我略微一驚,忙將MP3的音量調大,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繼續把視線焦點放在蜿蜒流過玻璃的雨水上。玄麒正打著瞌睡,妙妙在他身上,透過貓包的網格,只能看到她碧綠的眼睛在微微發光。
一看到妙妙,那張臉開始扭曲,然後,慢慢消失。
在高速公路上,如果仔細看,能在路邊發現不少各式各樣的亡靈,有的胸前被不知道什麼管子對穿了;有的沒有下半身,腰部拖著一截腸子;有的頭面部一片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五官;還有的,外表看起來很完好,但卻不斷從嘴裡吐出烏黑的血……正因為如此,我對於坐長途車出行總是懷著恐懼,儘量避免。
四個小時的車程後,我們來到一個小縣城,從這裡到大伯住的地方,還要再轉一輛當地的公交車。
雨越下越大,車開在泥濘的山路上,顛得我的五臟六腑彷彿在跳舞,鼻端只聞到一陣陣雞鴨的氣味,玄麒臉色煞白,手裡緊緊攥著個塑膠袋。
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車終於停在一個站牌邊,下了車,一眼就看到等在那裡的大伯父,他打著傘,黑色的塑膠雨鞋上全是泥。
“可來了,路不好走吧?”他說著,笑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簡單介紹了沈天暉和巫煬後,大伯父呵呵一笑:“走吧,趕緊回去吃飯。”
站牌後是一大片竹林,那裡有一條踩出來的小路,走了十來分鐘,面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依山而建的村子,看起來規模還不小,村子前有條岔道,一條進村,另一條通往山裡。山上滿是竹子,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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