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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煬靜靜地坐了很久,起身扔下句“我去找玥問清楚”,便走了,沈天暉跟出去前,還不忘叮囑我們萬事小心。
我忽然想起他家家傳的那枚玉戒指還在我手裡,而且,經過王欣然的事情後,似乎起了點變化。
“沈天暉。”我叫住他,遞過戒指,“不好意思,你看……”
戒指原本是純淨的羊脂白玉,現在在一片潔白中,多了一條細細的黑線,乍一看,像是裂縫,可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條黑線其實是在玉中,有如一條小小的蟲子,看著令人很不舒服。
沈天暉接過戒指翻來覆去地看,又掂了掂:“沒事,你還是拿著吧,感覺上,並沒有什麼影響。”
說話間,他一回頭,見巫煬已經走出很遠了,便把戒指往我手裡一塞,又囑咐一次“要小心”,才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他們這一走,又是兩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人影。這兩個多星期以來,氣溫還是老樣子,天氣預報每天都在提醒注意預防感冒,小心低溫。天氣倒是很好,一直是晴天,乾冷乾冷的。
這天在學校吃午飯,終於聽到天氣預報說,晚上轉陰天,明天下雪,氣溫還會下降。
“你覺得,是不是雪妖來了,所以才會這麼冷?”玄麒壓低了聲音問我。
我表示贊同,畢竟,當雪妖站在院子裡,當時,真的覺得很冷。
“不知道他們找得怎麼樣了。”玄麒匆匆吃完盤子裡的最後一點食物,“快走吧,還是有人在往我們這邊看。”
無奈地嘆口氣,雖說現在談起“季琳臉皮事件”的人越來越少,可仍有一小部分人,還保持著探究我們身世的熱情,不過,儘管如此,我們的生活已經比之前要平靜得多,也依然還是班裡的怪人,沒什麼人願意搭理的怪人。
第二天,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果然下起雪來,起初,只是夾雜在雨裡的小雪珠,越到後來,雪珠越大,直到變成雪花。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這座城市很少見的大雪,班裡幾個從更南方來的同學,異常興奮地在雪裡跑來跑去,凍得鼻子耳朵通紅。
回到家,屋頂上雪白一片。
“照這樣下下去,明天,說不定都可以打雪仗了。”玄麒也高興起來。
我沒有搭腔,心裡隱隱覺得,這雪下得有些異常,可是到底異常在哪裡,又沒有明確的想法。
雪越下越大,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外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從視窗看出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玄麒縮在沙發上,還在看他每晚必看的連續劇,我則坐在旁邊發呆,空調的暖風吹在身上,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沙發動了動,醒過來,就看到玄麒半睜著眼,向門外走去。
夢遊嗎?這是我的第一反應,隨即又想到,他平時並沒有夢遊的毛病。
“玄麒?”我拉住他,叫了一聲。
他掙脫,頭也不回地繼續又走幾步,就要去開門。
“玄麒!”我覺得事情不妙,再次拉住他。
他反手一推,力氣大得出奇,將我推得直到跌坐到沙發上才停下。
開啟門,撲面一陣卷著雪花的寒風,吹得我一時沒法呼吸,玄麒則全然不顧,頂著風,穿著拖鞋就走了出去。
“玄麒!玄麒!”我著急起來,抓起一件外套就追。
外面下著鵝毛般的大雪,風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大,吹在身上刀割一樣,我走得很艱難,幾乎走一步,就要退兩步。雪落到地上後,很快堆積起來,不一會兒,就已經沒過腳背,這使我更加舉步維艱。
我腳上和玄麒一樣,還穿著拖鞋,一腳踩下去,雪爭先恐後地鑽進鞋裡,冰冷冰冷的,走了沒幾分鐘,便凍得邦邦硬,剛才匆忙間抓的外套太薄,披在身上,風從布料的空隙間鑽進來,冷得我一陣一陣地發抖,上下牙直打架,臉、耳朵、手指、腳趾也都完全麻木了。
抱起雙臂,把外套裹緊,看到前面的玄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頭上、肩頭堆滿白色的雪花。
正想再叫他一聲試試,驀地一陣狂風,我彎下腰,努力維持著平衡,幾乎就要被吹走。
捂住口鼻的手背上,忽然覺得一痛,看時,發現不知被什麼劃開了一道口子,並不深,只是很長。然後,身邊“噗”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打到雪裡。
轉過頭,看到那是一根足有三、四十公分長的冰凌,斜斜地插在雪地上。
如果被這根冰凌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