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去。
星期一早晨,我比往常足足早了半個小時離開家。坐在課堂上溫習書本的我卻在華祺進門的那一刻正好抬起了頭,看見華祺目光哀傷地望著我走到我旁邊的他的座位來。他放下書包拿出上課的書本,低著頭跟我說:“剛才我到你家去找你,絹姨說你已經走了。”我沒理他,繼續讀著語文課文。華祺轉過頭看我,見我冷冷的樣子不禁垂下了眼睛,又說:“你還在生氣嗎?”我說:“沒有,我幹嗎要生氣。”華祺從書裡抽出一張紙放在我桌上,轉回頭認真看起了書。
這是一張乾淨無比的白色透明薄紙,上面,是華祺用正楷用心寫下的幾個字:對不起,佳佳,那袋糯米年糕我們家都沒有要,她拿回去了。看到這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的嘴角竟忍不住浮現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我歪過腦袋朝華祺瞄了一眼,迅速在紙上又添了一句話,扔回給了華祺。
華祺看了之後偷偷地掩嘴笑了起來。
我寫的是:如果你再這樣上課傳紙條,我就把這些做成紙年糕撐得你飽飽的。
這個週三,梅田田終於回來上學了。來上課的第一天,梅田田便在早自修後做完早操休息的中間到我們班來找華祺。在早操的隊伍裡,華祺的前面排的恰好是那個最調皮搗蛋的王小川。自從一年級體育課事件以來的這三年裡,王小川已和學校裡許多個男生打過架,但每次都是嘴硬手軟,打不過人家結果只得請徐強出來圓場。有幾次鬧得太過火,把別人打傷或者自己被打傷,王小川就要不厭其煩地一份一份地寫檢討,請家長,甚至下處分。累到四年下半學期,王小川用來寫檢討的本子已經多於他用來做作業的本子,而下的處分也是在撤與不撤之間遊蕩。
王小川在班裡最討厭的男同學就是華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因為徐強在他心裡的地位比較高,礙於徐強和華祺的友好關係,再加上他自己空有餘心而力有不足,平時遇到能刁難一下華祺的也就趁機佔點便宜。這天正好梅田田跑到隊伍裡來喊他,不小心人多時候猛踩了一腳王小川,王小川立馬瞪起眼珠子推了一下梅田田,罵她:“神經病養的,你不長眼睛啊你?”
梅田田被他用力一推之下,幾個跌步差點沒摔倒,聽他罵自己“神經病養的”便又是一陣難堪的臉紅,卻吶吶地還不了嘴。旁邊的華祺就說:“王小川,她是不小心踩到你的,你怎麼能這樣子罵她?”王小川蔑蔑然地瞧了一眼華祺,突然笑一聲,說:“哎呀,我怎麼就給忘了,這不就是那個你給她教功課的相好嗎,給她出頭來啦?”華祺生氣地皺了眉頭,說:“你別瞎說,你成天不學好,讓老師知道又要罵你了。”
王小川歪起嘴角說:“呵,別拿老師來唬我,你不就是學習好老師看得起你嗎,一天到晚跟個娘兒們似的渾身的娘娘腔,有本事就跑出個五十米滿分來讓我瞧瞧,你要什麼時候能在運動會上拿個第一回來,我王小川才真的佩服你。”華祺站在原地看著他,臉上微微閃過一絲慚愧的神色。這個時候,後邊隔了兩三個同學的徐強聽到王小川又和別人烏鴉似的亂叫,幾個快步趕上前來,帶著不耐煩的神情打了一下王小川,說:“你又要搞什麼名堂,沒本事安分點不行?華祺是我的同學好朋友,你敢找他麻煩?”王小川朝華祺哼一聲,跟徐強走開去了。
從梅田田重回學校的這一天開始,每個華祺等我放學的下午,她便不再來學校與華祺一起學習做功課了。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半年多,五年級上學期的最後一個月,我從歌唱班回到教室,卻發現梅田田和華祺面對面地站在視窗講臺前。梅田田低著頭在哭泣。
女孩的心意
那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問華祺。我久久地站在教室門口沒有進去,華祺和梅田田都沒有看見我。當梅田田抹乾了眼淚要離開時,我逃離了教室門口,躲在走廊的另一側直到她的身影從樓梯口消失。我再回到教室,華祺已經坐在位置上安靜地翻著書本。
我們走在那條被我們無數次踏過的小路上,幾年來,村裡的路況好了很多。路邊已沒有那麼坑坑窪窪的泥潭和泥沼,每到下雨車子開過,也不會有很多的泥汙濺上來沾在我們的褲腿上。那天是沒有下雨的,一抹淡然的晚霞照在每一步我們跨過的地面,柔柔地,把我們送回了家。一路上華祺的心情顯得很輕快,淺淺的笑容總映浮在他已漸漸長大成熟的俊俏臉蛋中。我時不時轉頭望望華祺優柔的側臉,卻總也開不了口詢問他那與梅田田之間小小的秘密。
我是不是該問,或者說我是不是可以問,如今想起來我當時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十二三歲的我和華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