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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站起來拉住她好意勸道:“絹兒,你別走,我和你好不和他好還不成嗎?你看他每天就知道幹活,什麼時候陪過我,我來陪我我求之不得呢。”
林紅絹笑著轉回了身,和她相扶著坐到凳子上,想到離家的丈夫又是一番自嘆的惆悵。“唉,我那口子老這麼出去也不個辦法呀,等孩子出世了,家裡能沒有他嗎?”
華偉強幫著華媽端出午飯午菜,聽到林紅絹的傷嘆,忙安慰說:“林嫂,你這擔心啥呀,這不還是咱們嗎,難道咱們能看著你一個人不管不顧嗎,遠國也是為這一家著想,不為你跟孩子他願意這麼勞心勞力地到外頭賺錢麼?”
華媽長了皺紋的慈藹的臉上露著笑附和說:“是啊,絹子,你就放心吧,我這老太婆年紀雖然大了,但身子骨還硬朗得很,每天給你們燒燒飯洗洗菜的還難不倒我,遠國出去你就上咱們家來。”
吃過午飯,華媽出去竄門去了,屋裡只留下林紅絹和王珍秀兩個人。王珍秀從臥室裡拿出幾件前些日子給孩子做的小衣裳讓林紅絹看,林紅絹一看便喜歡得不得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捨不得放下。
“秀,別看你長得高大,你的手還真是巧,趕明兒你也給我的孩子做一套。”
王珍秀笑說:“這還用你說麼,你瞧,這不就是你的?”王珍秀挑出一套紅色的小外衣,上面繡著許多細巧的小花,顏色也是黃藍紫綠各不相同的。
林紅絹看了呵呵笑說:“你就這麼肯定我的就一定是女娃呀,要生出來的是小子,這衣服可就浪費了不是?”
王珍秀說:“哪能,我就敢說你那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娃,將來是要叫我……”說到這裡,王珍秀突然身體一陣抽搐捂著肚子彎下腰,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林紅絹大急,連忙扶住她,問:“秀,秀,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我扶你到床上忍一忍,忍著點啊,我去喊偉強兄弟。”
林紅絹將王珍秀扶進房間放倒在床上,不顧自己懷著九個月的胎往屋子外跑去。華偉強聽說秀要生了,立刻騎來了三輪車把王珍秀放在車上拼命地騎往最近的鄉村醫院。本來村上規定超過一定時期的懷孕婦女是應該要住院隨時準備生產的,可王珍秀沒答應。那醫院不比城裡的大醫院能供所有的產婦居住,王珍秀見林紅絹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都沒有住院,自然以為自己身體強健不在她之下便固執地從醫院裡住回家來。
這天,當王珍秀被送進醫院產房的時候,她體內的羊水已經全破了。那溼成一片的被單在華偉強眼裡突然變成一片可怕的洪水,彷彿會將他的秀淹沒一般,他在產房門前已足足地等了四個小時。
天緩緩地暗下來,最後一抹映染天際的紅霞在夜色裡一點一點退去。風已經吹得人瑟瑟地有些發抖。華偉強依然在等。
又一個小時,王珍秀沒有出來,同來的林紅絹也被送進了產房。
月上梢頭,銀亮的光華落在地上,像潑了一地的玉液,很美,卻很淒涼。
華偉強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知何時,產房門終於被開啟。開啟的聲音驚醒了華偉強。醫生抱了一個嬰兒出來,華偉強接過嬰兒,發現這是一個極端漂亮的女嬰。
華偉強心裡猛然一震,問醫生:“醫生,這是誰的孩子?”
醫生說:“上面有牌子,你自己看。”
華偉強翻過嬰兒被上的牌子,上面赫然寫著產婦姓名:林紅絹。
華偉強低著頭輕輕地問:“醫生,王珍秀呢,她的孩子呢?”
醫生嘆一口氣,接過華偉強低下頭時走出來的護士手裡的嬰孩,說:“孩子在這裡,可是病人……”
華偉強沒有抬頭看醫生一眼,徑直走入產房。醫生垂下眼看到地上有一顆他留下的眼淚。
王珍秀的身體上蓋著一塊白布,白布下面的她的身子很安靜;就像他手裡初生的嬰兒,哭泣之後靜靜地睡了。只是他的秀,以後再也不會醒了。
華偉強走去掀開白布。那是華偉強記憶中最後的一抹溫暖笑容。
媽媽去了哪裡
那個在華叔臂彎裡安靜睡著的女嬰名叫趙思佳,我便是趙思佳。
秀姨的葬禮很簡單。在三天三夜不停的超度以後,秀姨的棺木被送進村子的火葬場火化了。那天,我想我應該和華祺依然躺在醫院的嬰兒室裡吸著奶嘴恬靜地安眠,火葬場房頂升煙騰繞天空的一刻我們都沒能看到。
華祺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當他第一次睜開看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一片金色的陽光照耀在醫院的病房,雖然簡陋,可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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