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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霏呆呆地站著，身體裡的血液在不知不覺間凝結了，變得冰涼冰涼……

這一刻，她的心底寂靜無聲。

“少爺，少奶奶她……”

大廳內突然響起林媽的聲音，那聲音因為懼怕而微微有些顫抖。

“林媽，閉嘴！”季霏從震驚中回過神，冷冷的呵斥著林媽，她長長的睫毛微微揚起，帶著如海般深沉的哀傷。

房間的地板上是數不清的白色花瓣，滿地都是，狼藉一片。

皇甫旭堯靜靜地看著季霏，然而手的力道更加深了，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形成一道紅紅的淤紅。

胸口陣陣疼痛，季霏的目光黯然，眼珠淡然無神。

“旭堯，別再這樣用力捏住她的手了，她的手快被你折斷了！”沐雲兮擋開了皇甫旭堯緊緊握在季霏上的手，焦急的說道。

這樣，他在注意到，自己竟將她的手捏得青紅起來，但他訝異她竟然一點眉頭都沒皺，只是默默承受著。

他放開了她的手，而沐雲兮則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的手：“小霏，你的手沒事吧，都紅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及筋骨，讓珏替你看看吧！”

“不必了，我賤命一條，不敢勞煩濮陽醫生！”就在沐雲兮準備牽著她的手向樓下走去時，聽見了季霏冰冷的聲音，她的眼珠靜靜的，淡淡的，卻透著冷得徹骨的寒氣。

季霏隨意的甩開了沐雲兮的手，而她竟然踉蹌了幾步，還好皇甫旭堯穩住了她，然而這卻皇甫旭堯認為她是故意推沐雲兮的。

“你為什麼要故意推雲兮？她也是一片好意，你不接受就算了，你閒你害她還夠麼？”

“呵呵……”季霏笑了笑，直直的看著他，質問道，“是呵，我就是狼心狗肺，她這樣為我，我卻不懂感恩，還想要將她推下樓！”

“難道不是麼？”

皇甫旭堯淡淡的說道，淡然的語氣卻像是冰冷的寒冰般透進季霏的心間，一陣令人絕望。

“旭堯，你不要再說了，小霏她現在情緒不穩定，別在刺激她了，好麼？你陪我去房間休息吧！”沐雲兮抓著皇甫旭堯的衣服，輕聲哀求道，蒼白的臉色顯得黯然。

“嗯！”皇甫旭堯扶著沐雲兮準備上樓梯，卻聽見一陣譏諷，卻冷然至極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飄過。

“呵，這到底是年頭兒，做小三的都能做得如此囂張，如此理直氣壯，真是讓人開了眼！”

“旭堯……”沐雲兮淚眼汪汪的看著皇甫旭堯，卻什麼都沒說。

“道歉！”皇甫旭堯的聲音冷硬，“不管是為你剛才的話，還是為你先前對雲兮所做的一切！”

“道歉？她也配我跟她道歉？”

季霏感覺身體有些不適，應該是動了胎氣，她得趕緊回房去休息一下，隨後，她便抬步向樓上走去，頭傳來一陣眩暈，她向前踉蹌了幾步，伸手想去抓住旁邊的欄杆，而皇甫旭堯卻以為，她要推開沐雲兮，便伸手去擋住了她，還推了季霏一下，力道雖不大，卻足以將本來就有些站立不穩的季霏推下了樓——

碰——

季霏本來重心就不穩，再被加上皇甫旭堯的力道，這才跌下了樓梯。

“少奶奶……”林媽趕緊跑到了季霏的身邊，看著她白色的紗裙，漸漸被下面流出的血液染紅，血慢慢流出，匯成一條小溪。

而聽到身後那聲咚咚聲的瞬間，皇甫旭堯轉頭，驚恐地睜到最大，眼睜睜地看著季霏在向後栽了下去，看著季霏從樓梯上滾下去，他驚恐的喚道，“季霏——”

第十五章　若時光倒回，只願不識得你

此後，那落地的悶響聲，在皇甫旭堯的耳朵裡，卻成了他一生都難以逃脫的夢靨。

季霏只覺劇痛襲來，她不受控制地向樓下滾去，在石階和石階之間撞擊，她的身體幾乎要摔裂開一樣，疼痛，在痛楚的邊緣，她似乎聽到了皇甫旭堯絕望的喊叫聲。

肚腹裡一陣鑽心的痛，腿間，一股熱流緩緩流了出來。

燈光散亂而迷離。

季霏藉著林媽的力氣，撐起身子看著樓上的皇甫旭堯，看著他同沐雲兮站在一起的模樣，那雙如寶石一般美麗的雙眸中忽然迸發出痛楚絕望的光芒，悲傷鋪天蓋地地遮擋住了她眼前所有的一切。

那種萬劫不復的痛苦瞬間冰封了她單純的心，身心的痛楚讓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無助地哽咽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地面上……是白色海芋花瓣晶瑩剔透的碎片……

鮮紅的血液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