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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霏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要離開。

“季霏——”

看著眼前快要消失的人影，皇甫旭堯的瞳孔暗凝：“如果我告訴你，威廉公司面臨的危機跟我沒關係，你也不會相信我的，是不是？”

“是，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再相信你！”

“是不是現在無論我做什麼，你愛的人都是暮雲峰——”

“是，無論你怎麼做，我愛的人都是暮雲峰！”季霏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那雙墨眸剎那間寂如死亡，“所以不必再做一些無謂的事，因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再愛你！”

“你要守在他身邊麼？你能守他多久？！”

季霏淡淡地一笑，雲淡風輕：“一輩子！”

彷彿自己的感情在瞬間被掏空一般，皇甫旭堯的心，一陣劇烈的疼痛，幽深的眼眸中出現哀痛的光芒。

尖銳的疼痛慢慢劃過他的心臟，彷彿在那一瞬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感情連同自己的靈魂都已經遠去了。

“皇甫旭堯，你真以為你收購了Camille品牌，我就再也沒有辦法了麼？三年前，我曾為你放棄過成為一名優秀的調香師，那麼三年後，那我又為何不能為雲峰這樣做呢？！”

“你想做什麼？”

皇甫旭堯淡漠說著，她淡靜地說要保護暮雲峰的模樣，讓他無端的害怕起來，就好像是一場黑暗的夢靨慢慢降臨在他的眼前，讓他的眼底不禁黯然起來。

“你很快就知道了，大不了就是從此退出調香界！”季霏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曾經我以為我是恨你的，但現在我才發現，我不恨了，一點都不恨了，沒有愛了，怎會還有恨呢？”

一股無力感如潮水一般將皇甫旭堯淹沒了，在季霏推開他手的剎那間，彷彿身體裡最後一點力氣都被抽走了，頭腦一陣昏眩，他向後踉蹌了幾步，轉過身，按住了冰涼的大理石桌面——

季霏轉身走向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她的腳步聲，在皇甫旭堯的耳邊響起，儘管很輕，卻像很重地踩在了他的神經上，每走一步，都會讓他的神經劇烈地疼痛——

“季霏……”

“……”

“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還在繼續，皇甫旭堯的聲音絕望地提高，透出哀傷的味道。

“是不是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一個無情的人？是不是就算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你也不會再回來了？！”

“不過霏兒，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直到你再次愛上我為止，在那之前，我都會等著你……”

第十一章　霏兒，不要忘記我

辦公室的大門被關上了。

皇甫旭堯轉過身，他絕美精緻的五官輕輕地顫抖著，墨眸中透出如墮入冰窟一般寒冷絕望的光芒，漆黑的影子映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彷彿是被定格住一般，他看著那扇剛剛關上的大門，眼前的黑暗如同夢魘降臨，痛徹心扉——

而後，皇甫旭堯撥通了林大偉的電話。

“喂？！”

“大偉，幫我查一下威廉的公司究竟為何出現週轉不靈，還有就是去接沐雲兮到皇甫大宅！”

“是，總裁！”

但在合上電話的那一刻，皇甫旭堯的心如死般沉寂。

她剛剛說，會守護暮雲峰一輩子，那麼他呢？在她心裡真的一點他的位置都沒有了，是不是？

夜間，湛藍的大海，遠處的海浪就像一片片藍雲從天邊湧來，又向天邊湧去。

海浪急速漲潮，轟隆隆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天地之間，夾著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海。海鷗在大海藍色的水平面上，安寧地飛翔著，那那般快樂和無憂。

季霏坐在白色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眼前這盆薰衣草，她專注的神情恍若自己是在跟它說話般。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可是愛情之神始終都離我太遠了！”她的笑容淡淡的，卻有著璀璨的光芒，如同絢麗多彩的七彩水晶般，“雲峰，怎麼會擺一盆薰衣草在這裡！”

季霏目不轉睛地盯著在微風中飄搖的薰衣草，目光如水晶般清澈，散發著如月光般寧靜的光華。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外面的月光似乎愈發的燦爛奪目起來，暮雲峰修長的影子斜斜地落在地板上，靜靜地，朦朧而妖嬈。

他將手中的衣服披在季霏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