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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人最常被問到的問題,答案千篇一律半真半假,但是,福慧好像有些不同。
李然尤記得她當時略顯飄忽的神情,口氣也極淡,出口的話卻帶著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憂傷,看一個人,她輕輕地說。
“她說,回來看一個人。”
沈遲愣了愣,低聲重複一遍,“看一個人。”此後,他不再說話,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色澤油亮的油燜蝦是福慧的大愛,她一連消滅幾大只狠狠地解了一把攙。
“那個水煮蝦也不錯,是大廚的拿手好菜,你可以嚐嚐。”一個女聲在福慧背後說。
福慧一愣,轉身,頓時眼前一亮,“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漂亮。”她由衷讚歎。
那女子一身改良版的旗袍,與傳統旗袍不同,自腰處往下炸開,採用西方寬裙襬,亦有別於平常抹胸,單邊高,微敞著卻不露,淡藍底色,以水墨手法繪製著山水荷葉,襯著靈動的一個人——
豈是一個清新逼人了得!
女子聞言眼睛笑得眯在一處,“呵呵,我今年主打中國風。”
讚賞地看一眼福慧,又道,“今天晚上很多人說過這句話,但是隻有你讓我覺得真的被讚美到了。”
“念念。”一個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過來將她拉走。
被拖著的女子不忘與福慧招手,“油燜蝦也是我的大愛,改天我們切磋一下,我叫李念,叫我念念就好。”
李念?
“……”福慧囧了。
季從風與人聊得正酣,推杯換盞的,不知何時是個盡頭。吧檯旁的那一幫人也散了,那個人不知躲到何處。
興許跑去洗手間吐了,福慧恨恨地想。照他那個喝法,人不躺下才奇怪。
端出一副完美無瑕的笑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福慧的臉已經笑僵了,面部肌肉抽搐著似乎要罷工,於是走到外面走廊透口氣,卻碰見剛剛還捏著酒杯的沈遲正夾著煙,一口一口地吞雲吐霧。
第 36 章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透過重重煙霧,福慧看到他被酒精侵蝕過的臉龐泛著慘白。
沈遲喝酒不上臉,無論喝多少臉都不會紅而是越喝越白,而且他自制力極強,走路絕不會打晃,所以無論喝醉與否外表都跟個沒事人似的,究竟醉否只有他自己知道。
福慧剋制住自己想逃的衝動,一步一步走向他,她平靜下來,看著沈遲些失神,“你以前很少喝酒也極少抽菸的?”
夾著煙往唇邊送的手頓了頓,他眯著眼睛看她,“你都說了是以前了。”
竟是不冷不熱地頂了回來。
福慧也不惱,繼續道,“菸酒傷肺傷肝,以後還是少喝一點吧。”
沈遲的臉部線條柔和了些,聲音卻是冷冷地,“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恩。”福慧心境平和地衝他笑了笑。
他默默看了福慧一會,像是辨認話中的真假,又像是斟酌著措辭,“你為什麼要回來?”短短几個字,他卻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來。
“報效祖國。”福慧很想搬出這個敷衍了無數人的藉口,可是她看著沈遲那個臉色,估計她要是敢說,那個男人敢當場掐死他。
福慧正在為難,卻聽他繼續道,“聽說你回來看一個人,”說道此處,他舉起煙到唇邊深深吸了一口,稍許,淡淡的白煙徐徐從鼻孔逸出,然後,孤注一擲似地,沉聲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
福慧愣住,透過繚繞的煙霧以視線描摹那張深深刻在腦海中的俊顏,那雙平時清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卻因酒精的作用泛著一絲朦朧水霧,迷離而夢幻。
“沈先生,你喝醉……”
沈先生?
“江福慧!”他粗暴地打斷她,“我倒寧願是喝醉了!可是我不是醉了是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息著怒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究竟為什麼回來?”
四周突然寂靜,福慧心潮起伏,似乎只能聽到自己胸腔中急促的心跳聲。
沈遲,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也在等待著我回來看你!
抑或,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妄想!
“算了,”他再一次粗暴地打斷了欲言又止的福慧,“你就當我沒問吧。”
他轉身離去,繃緊了的神經緩緩鬆開,他忍不住冷嘲,原來,他沈遲竟然懦弱到連聽這個女人說“不”的勇氣都沒有了!
“阿遲!”察覺到他的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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