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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從我們上次見過面後,她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我們的關係也開始變得有一點微妙。
“沒有,最近都茶飯不思。”一說到吃,我想到桌子上面那幾桶泡麵,一點食慾也沒有了。大學四年,加上畢業後的這半年,我吃的泡麵已經杯子連起來已經可以繞地球三圈了。棍子說,衝著這一點,我也應該找個女人。
“不會是因為想我吧。”
“知我者莫若伊人。”
“只不過你的伊人都扎堆了吧。”
“你似乎一直在拐彎抹角地套我的話呢。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你願意,我把她們全飛了。”
“那我可不敢,我怕被人報復。再你,你那模樣,我還真無福消受。”還有一個吐舌頭的表情,讓我又想起她那個調皮的笑容。
“我長得沒有那麼出類拔萃吧。”我想,也許那天我不應該聽從棍子的歪論把頭髮上噴那麼多摩絲的,結果它們一直就閃著可怕的油光。事實上,我從來沒想過要塑造自己奶油小生的形象,頂著一頭雜草的感覺還挺好。
“呵呵。”她乾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接著是一陣沉默。她不知道在鼓搗什麼,而我,埋頭苦思著找什麼藉口再約她出來,還有如果約到她,我如何解決口袋問題。
我的父親是一個木匠,只可惜他即沒有祖先傳下來的魯班秘笈,也沒傳授給我如何用木頭造飛機。雖然讀了四年的大學,但我除了收穫了四年的空虛和寂寞之外,就只有一些誰也看不懂的文字。而最悲慘的是,如今我還要用那些誰也看不懂的文字,去艱難換取我的柴米油鹽。
大學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和棍子一樣,揣著一盒“銷售主管”的名片,穿西裝打領帶,背個冒牌的公文包,天天屁顛屁顛地擠公車,從這個城市的這一頭坐到那一頭,在那些肥頭大耳的大老闆面前還得裝作十二分的虔誠,眼珠子都望穿了也望不到那隻願意在訂單上簽字的手。如此裝痴扮傻了一個月我終於受不了了,豪情萬丈地在辦公室大吼了一聲“老子不幹了”之後,誓死如歸地走出了那個鬼地方。從此與我的爛筆頭天天啃饅頭吃白菜。
“我幻想自己是一片被風拋棄的葉子
落葉散盡,只有我孤零零的留在枝頭
如果哭泣淚水跌落的那片土壤
是否在春再次到來時萌綠?
可是我選擇沉默
我苦苦支撐著的驕傲
支撐著我高高昂起的頭
看著風從眼前滑過
我再也無法甜甜地喊
‘嗨,你願意帶著我一起飛翔嗎?’
最後我一直這樣昂著頭
直到
看盡秋的淒涼”
她貼了一首我放在空間裡的詩歌過來,問我“鬍子,你怎麼還寫這麼女性化的詩啊?”
“哦,這是投稿給婦女之友的,不過被退稿了。”
“真的被退了?我覺得寫很不錯啊,比那些唉唉呀呀的無病呻吟好多了。”
“難道我這就是有病喊疼?”
“你說你是靠寫字為生,寫的就是這些嗎?”
“說是寫字為生,只是我自己的一個藉口。我現只能算是窮困潦倒,算不上文人。”我本來是不想告訴她我是以寫字為生的,因為在大多數人心目中,這就是不務正業。但沒想到她自己猜出來了,她說我身上有那種文藝氣質,我把這當成是恭維了。
“沒關係呀,著名的文人都是從窮困潦倒開始的。什麼時候讓我拜讀你的大作啊?”
“隨時恭候,不過我寫的是玄幻類的小說,女孩子似乎都不太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看這類的小說的。”近來常有一種正在老去的感覺,因為我發現自己駕馭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不再那樣得心應手。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要睡街頭了。
“如果是在平常,我肯定是不會看的,我還是比較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三毛,張愛玲。但既然是你寫的,我肯定要看啊。你知道嗎?在我讀初中的時候,我就希望自己能成為三毛那樣的人,我有著她的憂鬱和哀傷,但我沒有她的勇氣和胸懷。我的世界太自我,太狹隘,所以我無法成為她們那樣的女人。”
“不盡然是這樣,我們每個人都試圖推銷自己的世界,當被人們所認同的時候就成了大家的世界,不被人們所接受就成了狹隘,所以它本身是沒有範疇的。”
“鬍子,你覺得自己是一個有深度的人嗎?”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