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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高漲,正想繼續發表高見,強子又衝了進來,提著一個水桶和抱著一床涼蓆,和身上的行頭極不協調。他尷尬地看了看我們,然後中氣十足地說了一句:“我叫張強。”
“衚衕。”我也衝他點了點頭,棍子則假裝沒有聽到。
他把箱子從床上拉下來,然後鋪上席子,又開啟大一點的那個箱子,拿出一套精緻的床單和枕頭放在席子上。房間裡的氣氛有些詭異,於是我故意站起來對棍子說:“你不是說要去網咖嗎?現在走吧。”
棍子應聲,然後把煙放在口袋裡,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們要去網咖嗎?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強子適時地轉過了頭,還用手順了順高昂的頭髮。
“揹著筆記本去網咖?”棍子的語氣透露著由衷地輕蔑:“你會被網管趕出來的。”
強子的一番熱情被冷水生生地澆滅,只好尷尬地站在那裡,我有些抱歉地衝他笑了笑,然後跟棍子走了出去。
後來我們才承認,我們之所以有意識的孤立強子,其實是出於自卑。強子一進校園,就秒殺了無數懷春的少女,就連各路學姐也紛紛中招。棍子說的沒錯,和他住同一個宿舍簡直就是悲催的災難,雖然有一些女孩子開始主動接近我們,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把我們當信差用就是打聽內幕,其實我們和強子幾乎不聊天,除了知道他叫張強,帥得像枝迎春花一樣,每天晚上不到十二點不回宿舍以外,其他一無所知。半學期過去,我們說過的話不超過二十句。我和棍子每天晚上都天南地北,高談闊論,但只要他走進來,我們就停止談話,翻書的翻書,抽菸的抽菸。他後來不知道從哪裡牽了一條網線過來,每天晚上十二點回來以後都看電影。棍子的眼皮有定時功能,一過十二點就自動合上,哪怕前一秒我們還在談論某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可惜這個特異功能在大三時就失傳了,因為他迷上了魔獸。而我的思維往往是在十二點以後才活躍,總是到了十二點再去洗澡,洗完澡就開啟臺燈,趴在書桌上奮筆疾書。每每這個時候,強子就會插上耳塞,並且調暗螢幕。
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動我對強子改觀不少,後來還特意和棍子討論過關於我們對強子的態度問題,棍子不以為然:“他每天晚上跟不同的女孩子約會,夠他撐過四年了。你何必內疚,他不缺朋友!”
“畢竟大家住一個宿舍,抬頭不見低頭見。”
棍子粗魯又帥氣地啜了我一口:“靠,**的還真是娘,你不會也看上他了吧?”
我也學著他啜了回去:“靠,**的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正的男人,有像你這麼小器的嗎?男人,就應該大度一點。”
“我寧當真小人,也不當偽君子。”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眼神是我熟悉的鄙視。當時我們還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只知道他跟旋風無異,走到哪刮到哪,颳得那些女孩子春心蕩漾。所以這話我不僅是在開導棍子,更是在開導自己。
沒過多久,我們就見到了強子的女朋友。那天我和棍子從網咖出來,見到強子站在網咖對面,一個同樣身材高挑玲瓏有致的美女正緊貼著他說說笑笑。棍子又恨恨地說了一句:“靠,我就知道討厭他是有理由的。”
我扶了扶眼鏡,努力地看清了那個女孩子的臉:“那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
“關我鳥事。”我們在棍子莫名的憤怒裡離開了。
從這以後,便經常看到這對金童玉女的身影,每次棍子都是嗤之以鼻,直到某天陳小米的旁邊站著李雯。她們倆個站在我們校門外在等強子。棍子一改往常的酸樣,熱情似火地走了上去跟陳小米打招呼:“又來等張強啊?”
陳小米滿頭霧水地看著我們,我們知道她,但她不認識我們。棍子的眼珠子跑到李雯身上去繞了兩圈才自我介紹道:“我們是張強的室友。”
“哦。”關於強子在宿舍的冷遇,陳小米自然是有所耳聞,所以她的眼神更加疑惑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在這時,強子走了出來,眼神裡也滿是問號,棍子實屬常人,他一改常態,熱情地拍了拍強子的手臂—他原本是準備拍強子的肩膀的,但強子比他高,所以只能拍在手臂上:“張強,這就是你女朋友啊,長得比環球小姐還漂亮,怪不得你對我們學校的那些女孩子熟視無睹了。”
這聲馬屁拍得很響,不僅逗樂了強子和那兩個女孩,還徹底工打破了我們三人長久以來的僵局。同時再一次證實,我們所表現的孤傲和冷漠與人格無關,是出於純粹的自卑。
四十九、愛是執著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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