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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為NBA最炙手可熱的巨星;已經從當初神奈川縣的新人王成長為與YAO並稱為亞洲雙雄的世界王牌;記錄著你的事蹟的媒體,已經從當初彥一的小本子到現在的全球各大電視臺、報紙、雜誌、網路……你,怎麼可能不變?
你的照片,我看到的。十年的時間,我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你,在乎著你,陪伴著你……——儘管,不為你所知。
十年的時間,你已從當初青澀的少年蛻變成現今穩重富有魅力的男人,只是,似乎依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惜字如金;而我,也從當初那個瘦小的、自卑的、倔強的醜小鴨成長為成熟知性、落落大方、雖不夠漂亮卻優雅美麗的女子。
這樣的我們,如果再度相遇,還會再度錯過嗎?
我不知道。
我只記得,我們第一次的相遇,那已經是——
二十年前的事了。
2
——我該感謝上蒼嗎?
或許是吧,它讓我們那麼早就相遇了。
就好像,你是種在我心田裡的一粒種子,
我陪伴著你,生根、發芽、長葉、開花……
然而,當即將結果的時候,
我卻失去了你……
告訴我,如果早知道這樣,我還應該感謝上蒼嗎?——
七歲的我,還有太多事情不懂:不懂為什麼爸爸儀表堂堂、性格溫和(除了偶爾被我折騰得沒辦法,向我發火以外)卻終日裡唉聲嘆氣,不懂為什麼他辛苦創作的幾萬字書稿會原封不動地被“退稿”,理由是出版商認為他的文字沒有“聲色”;我不懂為什麼美麗優雅曾被人尊稱為畫家的媽媽現在會為一家三流雜誌社設計月刊封面,不懂為什麼她面對爸爸時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而背對他卻常常偷偷掉眼淚……所有這一切,我不懂。
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債,什麼叫貧窮,什麼叫危房,什麼叫貧民區——儘管,這些都是經常掛在爸爸媽媽嘴邊的詞語。
七歲的我,實在是個頑劣而令父母頭痛的小孩,似乎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野猴子,我甚至懷疑自己投錯了胎,因為那時的我,實在就是個假小子:亂糟糟的頭髮、破舊邋遢的衣服、拖得長長的鼻涕,並且整天和一群男孩子一起瘋,抓蛐蛐、拍洋畫、玩玻璃彈珠,甚至還和他們打架。儘管我從出生起就一直瘦小,卻似乎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不怕老師、不怕父母、也不怕小學二年級時就已經鴨蛋滿懷。不過,也多虧我的這種個性,不然在被稱為全神奈川縣最差勁的“黑色小學”裡,該怎麼混下去呢?
所以,當那個週六下午,媽媽試圖給我穿上一件粉紅色、繫著緞帶蝴蝶結的小公主裙時,我不像別的小女孩一樣興高采烈,反而哭鬧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直到爸爸發了火,媽媽流了淚,我才極不情願地穿上那件彆扭的小禮服,和一雙與之搭配的小皮鞋,任媽媽把我半長不短的亂髮精心梳成乖乖女的小辮,在我的小臉蛋上化了淡淡的妝,任西裝革履的爸爸、身著華麗晚裝的媽媽牽著坐進計程車,駛向宮崎花園——那一個,留給我太深記憶的地方。
那一天,是我生平第一次出入所謂“上流社會”的高階場合;事實上,那天是日本教育司司長宮崎正夫的生日宴,然而幾乎整個神奈川縣,不,是幾乎全日本的名流顯貴都被邀請到了。神奈川縣距東京、橫濱很近,一日便可往返,再加上這裡氣候溫暖,又有沙灘海岸,自然吸引了眾多政府要員和商業巨賈在此居住。而今,這些富豪和貴族又都聚集在宮崎家富麗堂皇的別墅裡。
在踏入這別墅的一剎那,我就徹底被弄暈了;這裡的一切,對我而言,都太陌生了:金碧輝煌的大廳、厚厚的波斯地毯、高懸頭頂的水晶大吊燈、佇立在樓梯口旁的兩尊兩米多高的純金大獅子、輕聲交談的人群、身著華衣美服渾身珠光寶氣的名媛淑女,還有角落裡演奏著輕柔抒情音樂的樂隊……天!如果不是一個侍者領我去兒童區,我簡直就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正當我天真地幻想著兒童區是不是有滑梯或鞦韆的時候,卻發現這只不過是在另一間裝飾精美的房間裡的迷你成人世界而已。一群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吧,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其中有一個最高、也最漂亮:蓬鬆的捲髮、長長的睫毛、翹翹的鼻子,活像櫥窗裡的洋娃娃;另一邊,是一群男孩子,個個穿西裝、打領結,也是圍著其中最高的那個,聽他說話,嗯,這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孩子呢——比我那些玩伴強多了:著哩水做的造型讓他的頭髮像雞冠一樣有型,眼神有些渙散迷離,嘴角帶一絲隱隱的笑意,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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