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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懶得打探,只是慶幸因此而得以逃脫。
事發的時機與火候,如此恰到好處,傻瓜才會相信只是湊巧。這更像是場精密的佈局,設局的人心思縝密,滴水不漏,出手既穩且準;只等荒唐的太子撞進來,一下被捉住要害。
餘杭城月光如水的夏夜裡,梧桐樹下,那封白到刺眼的密信究竟寫了些什麼?一句微涼的,‘我盡力,你放心’,現在我才依稀有些明白。只是我從沒敢去奢想,你心裡會不會也有遺憾,算得過天下人,卻算不過命;人這輩子,從沒有盡如人意的時候……
“想什麼呢?”,差點把身邊這位麻煩的小爺忘了,此時他正滿腹懷疑的對我側目而視。“突然想起一個人。”,剛剛陷入回憶太深,讓我有些心不在焉。“想起他了?”,他朝眼前的毓慶宮一抬下巴,眼裡都是對我的輕蔑。心中陡然一凜,他這話聽著苗頭不對啊。“哎,你把話說清楚,我憑什麼……,憑什麼想他啊?”,小跑幾步追上前面的十四,順便把聲音也壓下來,太子宮前耳目太多。 “我有什麼可說清楚的?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明白!”,他氣勢咄咄逼人,根本不容反駁。我胸口像被堵了塊巨石,一時氣悶,“我明白什麼?你少胡亂冤枉人,我又沒瘋,想他做什麼?!”,有心爭辯,卻覺得萬般委屈,根本不知從何說起,原來世間最難捱的便是冤枉。我這邊如急火攻心,他卻漠然不語,只冷冷的橫了我一眼,便自顧自的先邁上了殿前的石階。顯然他根本不相信我,原來十四爺對我的敵意,與這位毓慶宮的主子有關。我就知道,太子這次雖失算落空,但沒可能那麼容易的放過我;就算我嫁給了別人,他也不能讓我太好過。只是,他到底使出了何樣陰險狡詐的手段,讓我明知背後的詆譭誣陷,卻百口莫辯。
一抬頭,正殿就在眼前,此時,每上一級臺階對我都是種煎熬,將指甲深深扎進手心裡,才發覺一種涼意侵入骨髓,心跳的太厲害,氣息也開始喘不穩。十四在殿外等的不耐煩,便走過來,拖起我的胳膊往前拽。我本就有些恐懼,他這一拽讓我更加慌亂,一個勁的往後退,兩人在太子殿前拉扯起來。
“你這是要幹什麼?”,他見拽不動我,便有些惱怒。“我害怕他!我不想進去了!”,怎麼我的煩惱,他從來都視而不見,只會對我冷嘲熱諷。我的反應讓他有些錯愕,愣愣的看著我,“怕他?你不是……”,後面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所以說到這裡,他微微有些停頓。我心裡有怨氣,也不願意多言語,兩人一時陷入僵持。“唉……”,十四輕嘆口氣,低頭拉過我的手,在觸碰的瞬間,卻又忽然將手收了回去,看我的神情裡滿是疑惑驚訝。我有些不解的低下頭,才看到自己的手心遍佈甲印,顫抖溼冷,難怪他會那種反應。“既然來了,就一定要進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沒什麼好怕的。”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再看我,只是默默的將我的手重新牽起。
兩人一同進到殿內,滿眼皆是明黃色裝飾,皇上果然寵愛太子,連這個顏色都可以隨便用。太子輕倚在正中座椅的軟墊上,眯著眼睛看著我們。“小十四,給你道喜啊。你到底還是把這麼好的新媳婦,給娶進門兒了,著實讓我佩服。”,我不知道他在和十四打著什麼啞謎,只是那種陰森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慄。此刻,大殿裡除了我們之外,就剩下太子和他身旁垂首侍立的太監。整體佈置雖奢華考究,卻總給人空曠荒涼之感,全部光線都集中在太子面前的書案上,將周圍映襯得頗為詭異。
“謝太子殿下。”,身邊的十四爺臉色陰沉,答話也是心不在焉。“哎?聽著沒什麼精氣神兒啊,娶了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你居然悶悶不樂。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包括我……”,以他尊貴的身份地位,根本不該說出這般下流的齷齪話。為長者不尊,百姓尚且不容,何況在皇家,可他卻能如此肆無忌憚。
“讓太子殿下費心。”,十四倒是顯得很平靜,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副荒誕放浪的樣子。“弟妹,大婚之後可還習慣啊?”,他忽然笑著看向我,讓人覺著話裡暗含著許多隱晦。“回太子殿下,習慣!”,許是我的態度過於生硬,十四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小十四,聽說你大婚的時候都沒出現?”,他用手中的摺扇指了指十四,“膽子倒是不小,這事兒可千萬別讓皇阿瑪知道。你也……,忒淘氣了。”,他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神情,說話陰陽怪氣。“太子殿下費心。”,十四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瞟著身旁的屏風,似乎根本沒把太子的話當回事。
看到太子的臉色逐漸陰鬱起來,我彷彿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每次他神情一反常,必是乖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