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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九尾靈貓伸出小肉爪子,幾道白芒閃過,胡蘿蔔變成一堆碎渣子。末了,它高傲的抬起頭,金黃色的眼瞳盯視面無表情的方揚,舉起鋒利無比的小爪子放到小嘴邊,用粉紅色的小舌頭示威般的舔舔。
“攻擊性極強。應該是屬於肉食性的未知生物。建議,先餓幾頓,磨礪下它極具攻擊性的野。性。”方揚好像沒瞧見九尾靈貓對他流露出的一絲明顯敵意,聲音刻板而無趣的說出觀察的結果。
“那這貓歸你養了。”梅運篤悠悠的宣佈,不能立刻宰殺的失望眼神劃過九尾靈貓嬌小可愛的身體,嚇得它“喵嗚”一下蜷縮到竹籠子的角落裡,甩出媲美狐狸的蓬鬆大尾巴,顫抖地擋住腦袋。
“先去吃早點。”
方揚並無意見,走到洗手池邊洗乾淨手,轉去天井裡開今天的饕餮居員工晨間八卦會談。幫廚老梁和小孫見狀,也各自洗乾淨跟上。倒是白鬍鐵青著一張臉,看著竹籠子瞪大眼睛衝他嗚嗚直叫的九尾靈貓,半響,四肢僵硬的轉過身體,跟掩耳盜鈴般快速離開命案現場。
梅運戀戀不捨的放下竹籠子,放下她本以為今天可以打牙祭的九尾靈貓,拖著步子,三步一回頭,極其留戀的告別她的美味。
梅運的大廚方揚
方揚,身高一米八零,某邊陲崗哨退役的大鍋飯廚師。容貌,按白鬍的審美觀,屬於極其醜陋,嚴重影響周圍環境美觀的範圍。反之,在梅運眼中,方揚的廚藝足以彌補他平凡得扔進人群裡就瞧不見的容貌。應該說,方揚在梅運的等價天平上,以絕對的優勢牢牢佔據前三甲的地位不動搖。
梅運撿到方揚純屬意外,她到現在半夜還會忍不住笑醒,笑話那個炒了方揚魷魚的飯館老闆有眼不識金鑲玉。飯館裡擺了一個手藝媲美廚神的大廚看不見,偏偏要去挖什麼三星大酒店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廚子。
一碗蛋炒飯,一盤子青椒炒肉絲,一鍋雞湯,最為簡單的家常便飯,卻能試出一個廚師手藝的高低。
梅運曾經在W市附近一帶招聘私房菜主廚,優渥的薪資,輕鬆自由的作息時間,就餐客人非富即貴的身份,令許多大廚趨之若附。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敗在了梅運用來考核的三樣極其簡單普通的家常菜上。由此可見,梅運對吃的挑剔程度有多高。
她能吃,善吃,並不意味她只是一個單純的食客。梅運擁有一手好廚藝的事,鮮少有人知曉。除了饕餮居的一主廚,兩幫廚,一夥計外,就連她兩弟弟都一直誤以為她只會吃不會做。要做,也只會做個炒青菜、燉白菜之類。造成這一誤會的原因是,梅運極少在家親自動手做飯,偶爾下廚,總以一道青菜,一碗雞蛋番茄榨菜湯打發家裡的兩小狼崽子。理由,嫌不好吃,就自己動手,冰箱裡有菜。倘若想吃白食,碗櫥櫃裡有隻洗乾淨缺幾個口子的青花大碗,角落裡有根不短不長的打狗棒。
方揚的性子很木訥,在他的世界裡,除了做菜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邊陲崗哨的日子寂寞而枯燥,站在崗哨外瞭望過去,視野所及之處,都是漫無邊際、渺無人煙的原始森林。方揚作為崗哨裡唯一的大廚,每天變著法子,把森林裡所有可食用的動植物變成一道道菜給自己的戰友吃,成了他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的生活習慣。
所以當他突然接到退役通知書時,方揚呆住了。他不知道離開崗哨後他該去哪裡生存下去?回家嗎?他是個孤兒,家裡的房子早在他參軍入伍那天變賣給村子裡的其他人。因為他認為他會在部隊裡待一輩子。
面對退伍通知書,方揚面無表情的坐在漆黑的廚房裡想了一個晚上,既然退伍是不可迴避的現實,那作為一個軍人,服從軍令是天職。隔天,他收拾好回家的行李,告別從他十八歲開始就待的崗哨,在戰友們含淚的目送下,毅然踏上歸途。
W市,他十年沒回的家鄉。十年的時間,會讓很多事,很多人都發生變化。W市也涇渭分明的劃分成了嚴禁車輛入內保持原汁原味的老城區,還有以工業經濟發展為主的新城區。然而方揚,依然是那個表情木訥,不善與人交往的少年。
也許很多人都會在初次見到W市新城的繁華時,迷失神志,在燈紅酒綠、男歡女愛裡忘記最初的願望。但方揚沒有,一個能在高山的邊陲崗哨生活十年,性格堅韌不拔的男子,又豈會被轉瞬即逝的奢靡迷惑呢!
為了生存,他當過搬運工,超市、搬家公司、清潔公司、甚至有段時間靠撿垃圾為生。不管到手的活有多累,有多苦,有多髒,方揚憑著在邊陲崗哨鍛煉出來的強健體魄,一一忍下去了。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