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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向街尾孤零零佇立在水潭邊的一棟三層樓高,外牆爬滿爬山虎的民國小洋樓。
看久了,視野所及之處好似出現了一片水紋,眼前浮現一幅古老的水墨畫,就像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電影鏡頭,從塵封已久的歲月裡一一翻出來,不經意間,她心底竟有一種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突兀感。
她也知道,這事不能怪邊緣。那個死心眼的傢伙自認為能看到一部分的未來,所以才對秦秘書的追求一再拒絕。理由很簡單,因為她看見秦秘書的未來了,他將和另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結婚,倆人婚後的感情非常好。既然秦秘書早晚會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共同生活,那麼她就不會當什麼第三第四者。即使男女雙方現在男未婚女未嫁,各自都只有糾纏不休的愛慕者。
更重要的是,邊緣極其討厭官場上搞政治的男人。認為他們總喜歡冠冕堂皇的當面耍一套,背面玩一套。分不清他們講的哪句話才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虛偽可怕得很!這也是邊緣當初選擇人人避諱的法醫,沒選擇當人人拍馬的外科醫生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只是她萬萬沒料到,法醫這個職業,也成了她愛情道路上的攔路虎。不但讓她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遠走美國,也使得她下定決心,攻讀心理學,重新從心理的角度去解讀她從前避之惟恐不及的人類複雜心理。
一陣夾雜著夏日暖意的風,卷著幾片半青不黃的葉子,在梅運腳下掃過,對於邊緣一再拒絕秦秘書的示好,她除了嘆息外,再無其他情緒可表達。
整日忙於調查這事那事,沒談過戀愛的她並不理解邊緣的所作所為。難道就因為她看見秦秘書會跟另外一個女人結婚,就毫不留情地拒絕他嗎?這理由簡直荒唐的可笑!拿出去講給別人聽,恐怕人家都只會當荒誕的故事一笑而過。
梅運的小名喚作小命,和她名字中的運字相得益彰,前後呼應,取自修身立命之說。她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命運,或者說邊緣看見的與她相關的未來。梅運深信,命自我立,即使是已經鋪墊好的未來局勢,她也有辦法將之徹底扭轉!
這一點,也就是她和邊緣最大的不同!開私家菜館,常常和在家居士來往的老闆娘不相信什麼命運,反而做法醫、學心理學的女法醫深深相信著,並被命運操縱者,無力擺脫。
黃豆粒般大小的雨點恍若一陣冰雹,噼噼啪啪地砸下來,掉在青石地上,映染出一朵朵深色的水花。
梅運收回漫無目的的思緒,將皮包蓋在頭頂,拔腿朝著饕餮居的方向跑去,剛拐過彎,她還來不及收住奔跑的步子,一道坐在緊閉的清漆大門屋簷下,顯得無比落寞的身影突如其來地闖入她的眼簾。
仔細一瞅,剛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竟是剛才與邊緣的話題中心人物——秦秘書。他今天的模樣看上去有點頹廢、落魄、甚至可以用不修邊幅來形容,與他平日在電視上出現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判若兩人。倘若不是梅運和他實在太熟悉了,不然還真認不出他就是那個市政府的大紅人。
“喲,是哪陣風把你這每天忙得焦頭爛額,連人影都瞧不見一眼的大秘書吹來的呀?”
梅運怔了怔,抓著皮包的手指緊了緊,嘴角一扯,一朵嘲諷中隱含絲絲關切之意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嘴巴里習慣性地吐出看似調侃的一通風涼話。
秦秘書當年幫過邊緣的事,她沒忘記。若不是為了幫她調查真相,邊緣也不會牽扯進那樁事裡,導致無法在W市繼續待下去。世間因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邊緣欠下的情債從很大程度而言是因她而起,秦秘書陷入苦苦追求,也全因為她當年一時興起,介紹兩人相識。讓本不會相互交集的倆人的命運線從此糾纏交織在一起。
“來你這裡蹭頓飯吃吃!”秦秘書抬起頭,聳聳肩膀,笑意溫和而燦爛,絲毫沒有平常工作中的銳利逼人。
“我這裡還在停業整頓中,想吃飯,沒有?”
梅運從皮包裡翻找出鑰匙,遞給伸長了胳膊裝出乞丐模樣乞討的秦秘書,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便知道他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心裡估摸著,大約是在家被父母嘮叨煩了,在邊緣那裡又頻頻碰釘子,就跑她這裡來傾訴滿腔的相思情了!
“不過,招待朋友的飯菜,還是有的。你今天是打著什麼旗號來的?公事,私事?”她語氣一轉,順手將耳側黏在臉頰的溼發別到耳後,模糊的鏡片藏住了她閃著精光的眸子。
“如果是為了公事,今天估計我連門檻都休想跨過去吧?你梅運的架子可不比我小,走出去更是派頭十足!”秦秘書也不含糊,笑意溫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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