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摑在慕容瑾的臉上,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我沒你這個兒子,滾!”留下駱旻滿臉的驚駭和慕容臉上五個深紅的指印。
祠堂是萬不能這麼狼狽的。慕容淵摔門出去後半個小時,就來了一群屬下收拾打掃祠堂。牌位是要恭恭敬敬地供著的,打翻了的水果蠟燭立刻出去補齊,摔碎了的傢俱也趕緊添置的。下人們行色匆匆卻井然有序,跪在祠堂門口的慕容瑾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礙事和多餘。
原來慕容瑾從父親的耳光中回過神來,硬生生嚥下口中的腥甜衝向門口,卻被父親手下攔下了。激怒中的慕容瑾見人殺人,見佛殺佛,擋我路者死,瞬間倒下了六七個。跟隨父親三十多年的胡叔從外面跑過來,一把抱住慕容瑾的腿跪在他腳下“少主!您不能走!”“我憑什麼不能走,他都說了不要我了!”慕容瑾一腳踢中胡叔胸口。胡叔明顯踉蹌一下,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慕容瑾“少主,你不能走。您走了就是要了幫主的命了!”慕容瑾知道自己盛怒之下的力道,頓時心生愧疚,俯下身扶起胡叔,喃喃地認錯“胡叔,對不起。”胡叔斷續地說“少主,以您的聰明,難道想不透幫主怎麼會那麼輕而易舉地落到慕容峰的手裡麼?”好似一棒子敲醒,慕容瑾低頭不語。“你單槍匹馬地挑了人家幫派龍頭,然後悶聲不響地跑回老宅。你二叔就到處說你被扣在了人家幫派裡,生死未卜。幫派不可一日無嗣,頓時一篇人心惶惶,正是關心則亂,你父親居然落入這麼簡單的圈套,信了你二叔的話,落到他的手中。被慕容峰帶到祖宗排位前逼宮,這對你父親來說,是一生不曾有過的恥辱。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父親確實和公子墨有過一段過往,可是他最終留在了慕容家,天下人都可以指責他的負心,唯獨你不可以,因為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少主!”老人家言辭激動,說到最後老淚縱橫。慕容瑾只覺得心被擊得粉碎,意識變得凌亂而朦朧。跌跌撞撞地返回道祠堂,卻因那句“你不是我兒子”而不敢進入。畢竟,如果父親不承認他,那麼,他就不是慕容家的人,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進入到慕容家的祠堂!
慕容瑾跪在祠堂門口,意識已經有些昏沉。膝蓋從刺骨鑽心的痛到麻木,到現在反而沒有知覺了。標準的跪姿,挺直的脊背,慕容瑾的全身無一處不僵硬痠痛,卻是不敢稍動。身體的痛最終還是可以熬過去的,可是心裡的愧疚卻像鋒利的刀子在心房反覆劃割。是他的莽撞給父親帶來難過和恥辱。他想,父親的心是寒了吧,畢竟就像胡叔說的,哪怕千夫所指,自己卻是沒有理由指責他的。不知道在這裡跪了多久,從最初的夕陽西下到夜深人靜,滿天繁星,到如今霞光初現。深秋的露水打溼了慕容瑾單薄的衣衫,露珠混合著汗水沿著髮絲劃過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太陽昇起來,慕容瑾的身體覺得暖和了許多,心卻是越來越涼。一種被拋棄的惶急和無助吞攝著他。慕容瑾下意識地咬了咬已經殘破的唇,身後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慕容瑾感覺自己忽然被拎起來,重重地摔在了祠堂的地磚上。
麻木的肢體驟然間活動,慕容瑾頓時覺得周身痛癢難。團在地上瑟縮了一陣,勉強抬起頭,不出意料地對上父親鐵青的臉。或許是自己理虧吧,慕容瑾側側頭堪堪避開了父親的眼光,這個小動作在慕容淵的眼中卻成了不服管教。本來是心疼他跪了一夜準備小懲大誡的,此刻頓時也火冒三丈,轉身進入刑堂後面,請出手臂般粗的棍子。“家法去衣。慕容少爺還記得吧?”聽到父親還肯跟自己說話,叫自己慕容少爺雖然充滿了譏諷,但是至少還是承認自己這個兒子的。慕容瑾連連點頭,一疊聲的記得,卻因為慌亂和肩胛痠痛,修長的手指和腰帶鬥爭 半天,終於將緊身牛仔褲並裡褲一併退下。臉上卻還是本能的浮現一絲紅暈。看到慕容瑾的焦急和惶恐,慕容淵的眼神中,曾有那麼一絲的不忍和心疼,一閃而過。
教訓
不同於陸晉軒那裡的許多規矩,慕容淵揚起棍子狠狠地抽了下去。印象中自己從未對瑾兒動過家法,小時候調皮搗蛋也是拍幾下了事。或許是自己的溺愛和縱容慣的他這麼偏激吧,動輒把自己的生命安危當兒戲。可是,想到溺愛和縱容這個詞,慕容淵有些汗顏,在瑾兒的記憶裡,自己有過對他的溺愛和縱容麼?
心中百轉千回,手上的力道卻是一點沒弱,相對於藤條的細銳疼痛,棍子的感覺更悶,一下打下去,麥色的肌膚上很快湧起一道二指寬的腫痕。疼痛好像延遲般在下一棍舉起前漫延開。儘管生氣,慕容淵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上不到腰,下不到膝,臀腿間一棍挨著一棍排列,一片黑紫。慕容瑾死死咬住手臂,扼住即將衝口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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