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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沒有聲音,卻知道這幾天的委屈和辛酸已經自眸中傾瀉而出。陸晉軒撫著他的脊背,等著逸飛的身體逐漸安靜下來。
“師父?”“恩。”“師父,別不要我。”“恩。”陸晉軒並不是會哄人的,簡短的“嗯”字,卻讓逸飛格外的滿足。陸晉軒抓過床頭的紙抽遞給他,知道這個孩子害羞的緊,也沒再盯著他,望著窗外似乎若有所思。逸飛自己收拾妥當了,才發現師父一直盯著窗外,目光卻是迷茫的,顯然不是在看什麼東西。“師父?”逸飛輕輕喚了一聲。“恩,逸飛,那天,師父錯怪你了。”老派的師道尊嚴,使得陸晉軒不習慣,也不知道怎麼和弟子說道歉。可是逸飛受了太大的委屈,他是真的很內疚,很心疼。聽到陸晉軒的道歉,逸飛有些慌張,“師,師父,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自然也無不是的師父。是逸飛錯了,師父教訓我也是心疼我。”話說的很乖巧,也很貼心,陸晉軒的眉頭鬆了鬆,卻又皺了起來。“說的不是這個,才囑咐你注意身體,轉身就陽奉陰違。打你十次都不冤。”逸飛抱著陸先生的手臂蹭了蹭 “逸飛知道錯了,再不敢了。身上左一道右一道都是傷,還沒好呢,您捨得嗎?”陸先生揉了揉他的頭髮,這種親暱的動作在逸飛長大後很少見了,逸飛有些囧,卻很享受這份親暱和寵愛。“逸飛,師父說的不是這個,是師父猜錯了你的心思。當初雖然知道你沒那些不該的想法,卻沒想到你是為了我才這麼委曲求全,晝夜不休的忙活著。”逸飛輕輕咬了咬嘴唇,“師父不要這麼說的,是我的錯,自作主張,應該事先和您打個招呼的。”陸晉軒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指著窗外寒風中死瑟瑟地樹枝。
“小飛,你看。我記得小時候,唐詩裡有“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外面這些樹木,何嘗不是一歲一枯榮。什麼人,什麼事,都耐不過時間。就像我們踩的土地,埋葬了多少逐鹿的群雄,我們仰望的星空,見證了多少更迭的歷史。逸飛不知道師父想說什麼,卻是取了件外套披在了師父身上,“師父,視窗涼。”陸晉軒繼續道,“就像自然界的興衰榮枯,人也終究是會老的。科研上,還是年輕的時候思維活躍,精力旺盛。你看那尤拉,麥克斯韋,還有威廉·勞倫斯·布拉格,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時候才25歲。人是要服老的。師父並不在意很多,更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說。當年和我一起在Z大化學系的老教授,交好的,有的已經辭世,有的在其他大學教書。交惡的,都爭爭鬥鬥一輩子了,一輩子都沒說過什麼好話,我也不指望頭髮白了他們轉了性。” 逸飛聽的一陣心酸。“師父,年歲大了才有積累,對很多問題才領悟的更透。譬如逸飛也帶著研究生的課,那些書,每教一遍,自己總是收穫的比學生更多。2002年諾貝爾化學獎的獲得者之一,Koichi Tanaka,是最年輕的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獲獎那年也是四十二歲了。師父還年輕,正當年呢。陸晉軒的臉上浮現一絲苦笑,“我還正當年,恐怕是夕陽西下了。你的好意師父心領了。不過科研不能分心,你一人不能兼顧兩個課題的。再說,我現在的科研進展的也很順利,今年年底,還是明年年初在《science》發文,又有什麼區別?CA裡我的論文收錄也已經過百了。”逸飛的嘴角輕輕的揚了揚,他是真心為師父驕傲。陸晉軒也恰巧捕捉到了逸飛臉上的一絲得意,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慣得你們。”
交代
如果是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那麼哪怕受點委屈,逸飛都是心甘情願的。可是偏偏師父不知道在哪個小護士那裡聽到了什麼議論,知道了慕容在急救室門口給自己的那一巴掌。逸飛的心中簡直是一陣呻吟,怎麼快到春節了,這個年就註定過不消停呢。看著黑著臉打電話叫人的陸晉軒,逸飛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師父這是真好了,可以回家了。左右不過休養了一個禮拜,就又有力氣揍人了。想想都覺得大逆不道,於是又把這個想法迅速地按了下去。慕容瑾,逸飛的頭又疼了。儘管也曾親密,畢竟不似子琪和莫晨,怎麼相處,多少彼此都是鴕鳥。
慕容瑾倒是來的快。幫派也是要過年的不是?並且作為龍頭,自然有很多小幫派來拜年送禮,大有百鳥朝鳳之感。不過無論是慕容瑾,還是慕容淵,都不會覺得這是多麼榮光的事兒,這些人最是牆頭草,所謂服從,只是威武而屈罷了。好在現在當權的畢竟是慕容淵,慕容瑾還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不為別的,就為了自由,慕容瑾也真心希望自家老爺子萬壽無疆。
“哥哥,好些了麼?”看到逸飛也在,慕容瑾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畢竟陸晉軒在,面子還是要做足的。陸晉軒也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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