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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傷心的時候真是不能安慰,越安慰越傷心。
他們在安靜的走廊裡抱在一起,絲毫沒看到一雙大眼靜靜地看著他們,當男人扶著女人慾站起來時,大眼眨了眨,無聲地抽身回病房。蘇柔遙退回病床上坐下,長睫毛垂下,掩去所有心思。
當晚,陶麥一如既往地陪在陶母病房裡,陶母的氣色意外的好,難得和陶麥說上幾句話,陶麥十分高興,握著陶母的手,“媽媽,等你好起來我們再去九寨溝,聽說那裡是人間仙境,風景漂亮的不得了。”
正文 第11節 揚長而去
聽著女兒的話,陶母只是微笑,這笑無疑讓陶麥十分高興,因為記憶中的母親,並不常笑,更多時候,是一種平靜到毫無表情的臉,有時候甚至稱得上冷漠。
陶麥絮絮叨叨又說了好幾處著名的旅遊景點,陶母還是微笑,偶爾也只是點頭,或是說那個地方確實不錯,陶麥差不多把她知道的旅遊勝地都說了一遍,正感詞窮時,聽見了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林啟輝。
林啟輝神態自若地拉起她的手走至病床前慰問陶母,而後親切的問:“你們在聊什麼?”
陶麥正要回答,陶母卻出其意外地開口,淡淡的三個字,“沒什麼。”
陶麥看著母親寡淡的神色,看樣子母親並不歡迎林啟輝,其實三年前帶林啟輝回s市時,母親對他便不置一詞,對於他們的婚姻,態度稱得上漠視,為此,她失意了好一陣子,原以為母親是最後一個會祝福她的人,誰知……好在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
林啟輝自然看出自己不被歡迎,說了幾句讓人安心之類的話便出去了,陶麥跟出來便見他嘴角勾出一抹譏誚,大抵是嫌母親態度不好。瞧見他這樣,陶麥火氣上湧,那個人再不好也是生她養她的親媽,更何況已經病入膏肓了,“你要是不高興,你可以別來。”
林啟輝冷冷看她,醇厚低沉的嗓音吐出的話卻十分惱人,“你以為我高興來?還不是為了成全你這個孝女。”
陶麥一口氣憋在心口,卻是啞口無言說不出話,憑心而論,她確實希望讓母親走的安心。
“啟輝,我收拾好了。”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忽地響起,蘇柔遙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朝著林啟輝說話。
林啟輝衝她點點頭,對著陶麥些微生硬的道:“遙遙住不慣醫院,我帶她回酒店,今天晚上就不過來了,你有事打電話給我。”
他帶著絕美的女孩子揚長而去,陶麥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夜晚的走廊裡好冷,冷的她思緒凍結,腦海裡一片茫然。
夜裡,凌晨三點,陶麥趴在床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忽然之間覺得有人對她說話,依稀是母親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和藹可親,“女兒,好好活。”
陶麥猝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慌亂中伸手去抓母親的手,卻觸到一片冰冷和僵硬,她全身的血液,只一瞬,沒了溫度,隨即失聲痛哭,“媽……”
晚些時候趕來的石頭就在走廊裡的長椅上躺著,聽見屋裡的哭聲,忙過來看,他一手摁亮燈,見麥子跪在床邊慟哭,陶母毫無生氣一動不動的躺著,當即上前緊緊抱住她,“麥子,麥子……”
石頭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知道緊緊抱著麥子,陪著她一起難過,陪著她一起度過這難熬的夜。
直到黎明乍現,陶麥的情緒才稍微平息一點,石頭想她也沒有其他親人了,他鬼使神差的就拿過麥子的手機,翻出電話薄找到了標註著‘老公’的那個號碼撥了過去,或許時間太早,那邊久久無人接聽,正當石頭欲結束通話時,卻忽然聽見有個女聲說:“哦,是陶小姐嗎?啟輝還在睡覺,要不要我幫你叫醒她?”
正文 第12節 要不要一起回去?
“哦,是陶小姐嗎?啟輝還在睡覺,要不要我幫你叫醒他?”
石頭見鬼一樣掐斷通話,看了看還跪在床邊紅著眼睛的麥子,不由得恨起了林啟輝,妻子在這邊生離死別,做丈夫的卻和別的女人逍遙快活,真真氣死人。這女人也挺不要臉的,麥子明明是林啟輝的老婆,居然還叫她“陶小姐”,話也說的曖。/昧,這要是讓麥子聽見了,她該有多傷心?
石頭既恨自己手賤打了那麼一通電話,又慶幸好在是他打的,偷偷把手機放回原位,又去寬慰麥子。
陶麥雙腿發麻,眼眶澀而疼,耳邊是石頭單調重複的話,翻來覆去的都是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他的話樸實無華,卻讓她想起那依稀的三個字——“好好活”。
努力整理思路,接下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