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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場的後頭一排,就是村子裡的辦公地點,村支書一個屋,其他人共用一個屋。
周琴聽到聲音趕緊把柳滿紅接到屋裡,“唉喲,這臉怎麼了。”
她當然知道葉貴家兩口子幹仗的事,這種事村子裡常有,鬧得厲害了她會出面勸勸和,鬧了就算的,人家不來找她,她也不會主動上門。
象柳滿紅這樣的,她也見得多了,讓她這個婦女主任當說客,讓男人下保證不許再動手唄。
“我要離婚,這日子過不了了。孩子歸我,你說說咋辦手續吧。”柳滿紅是個直性子,說了要離婚就大喇喇的說出來,半點也不懂拐彎抹角的事。
一下子把周琴說愣了,“啥,你要離婚。咋能這麼大心呢,葉貴有錯,我叫他來給你認錯。這日子哪能說不過,就不過呢。”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我不過了。”柳滿紅有越說越崩潰的跡象,葉悠悠知道她撐不住了,趕緊攔住她。
“周主任,我爹揹著我媽在外頭借錢給我爺奶,我媽找他說理去,結果你看看我媽的臉,就是這個下場。還有上回羅家的事,公安局都來了,你們也知道是咋回事了。我才十五歲,他們就敢下手,我媽是擔心,這麼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她下地去了,我就在家被他們給害了。”
“這孩子,怎麼可能呢?”周琴有點不屑,這孩子說的也太玄乎了。
“怎麼不可能呢,上回如果不是我逃了,周主任覺得會是個啥結果。”葉悠悠看周琴有和稀泥的意思,也來了脾氣。
扭頭對柳滿紅道:“媽,這兒的婦女主任不管事,咱們上鎮上說理去。我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沒個說理的地方。”
周琴一聽這話,這才坐不住了,趕緊站起來,“這孩子,脾氣咋這麼破呢,我說了不聽嗎?這不是還得調解呢。”
“那你把我爹和借了錢的那家人找來,這事得說清楚。打人是一碼事,借錢是另外一碼事,我媽要求離婚是單獨一碼事。咱們一碼歸一碼,一件件說清楚。”葉悠悠見周琴急了,心想這就對了,還以為你真不在乎這個身份呢。
婦女主任是村子裡的人選的,上級領導拍板定的,不算公職,也沒有固定工分。但是人家跟領導走的近,上頭有啥風吹草動檔案精神,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就算沒錢拿,也是一堆人搶破了頭想當。
他們這一說話,把在隔壁的村支書也招來了,他現在是看到葉家的人就頭疼。當然是特指葉悠悠他們家的這個葉家,半村人都姓葉呢,村支書自己也姓葉。
他們這幾天正在一塊合計事情,不然也湊不到這麼齊。平時也一樣要下地幹活的,沒想到剛湊到一起,葉家又出妖蛾子了。
一聽是夫妻幹仗的破事,村支書就沒興趣了,“我跟會計核一核上個月工分的事,你們好好談。”
說著叫走了跟周琴一個屋的會計,把地方騰給他們用。
周琴無奈,用村裡的大喇叭通知葉貴和借錢給葉貴的人到村裡的辦公室來一趟。
被借了錢的人家是葉貴本家的堂叔,這會兒夫妻倆都是一臉晦氣。男的埋怨女的,“借條都打了的事,非被你整出這麼多麻煩事來,男人在外頭的事,老孃們管那麼多幹什麼。”
“我不管,由得你鬧,咱們這個家都得敗。五十塊不是個小數,你倒好,一句不問就借了。葉貴媳婦都不知道咋回事,你說葉貴這是乾的啥事。”
葉老叔葉老嬸一塊往穀場去了,葉貴也從家裡走出來,默默的跟到了葉老叔的身後。
“旺兒媳婦啊,這是咋說地,咱借錢還借壞了啊。”葉老叔看到柳滿紅在這裡,心知是來說借錢的事,搶先一步發了問。
“借錢的事,我和我媽都不知道,這錢也沒花在我們身上,更沒花在我們這個小家的身上。所以就是叫兩位長輩來說清楚,以後還錢的事,找我爹就行,不與我們相干。趁著周主任也在,就當是作個見證。”
葉悠悠也不指望別人了,省得越說越不明白,乾脆自己說了個清楚。
葉老叔一聽,倒也明白,很是乾脆道:“這沒啥,錢是葉貴借的,簽字按手印的也是他,以後我只找他,不找別人。”
葉老嬸還當是啥事呢,聽了這話,倒是笑了,“一家人還能算你的我的,葉貴以後掙了錢是不是你的啊。”
柳滿紅沒有笑,“葉貴掙錢也是給他娘,和我沒關係,我和他以後都沒關係了。”
“呀,這是咋說的,咋叫沒關係了。”葉老嬸一聽就知道有事,乾脆坐下來,不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