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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兒,芙兒。”
連叫了好幾聲,女孩才迷迷瞪瞪地唔了一聲,在樹上睜開了眼。
“你怎麼又在樹上睡著了?老太爺讓人找你半天了。”
女孩撐著身子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半邊臉被樹皮硌紅了。
她張嘴想說什麼,察覺到嘴角有口水,下意識去掏身上的帕子,結果半天都沒掏出來,只能先就著袖子擦了擦,然後從樹上爬了下來,動作熟練,最後一截是直接跳下來的,一看就是經常幹這事。
少年雖然見怪不怪了,但還是上前幾步,叮囑道:“小心點,別摔了。”
說話時站在樹下離她不遠的位置,隨時都能扶住她。
女孩沒理他,下來後在樹周圍找了找,邊找邊說:“表哥你看見我的帕子了嗎?怎麼找不到了?”
圍著樹幹繞圈的時候忽然看到傅毅洺留下的痕跡,頓時睏意全無,“啊”了一聲,氣得跺腳。
“又是哪來的野狗在我的望山槐上尿尿!”
“野狗”傅毅洺:“……”
少年是個男孩子,年紀又比女孩大,一眼看出那個高度肯定不是野狗尿的,怕女孩多看幾眼也看出來,趕緊說道:“別管了,快走吧,都晌午了,老太爺還等著你吃飯呢。”
“可是我的帕子……”
“你丟散落四的沒準丟在哪了呢,又不一定是這兒,待會兒讓下人來找,你自己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說完不容分說地帶著女孩離開了。
樹下的痕跡看上去是剛留下不久的,表妹又一直趴在樹上睡覺,誰知道那人是不是就是看到她所以才故意在這裡方便的?不然周圍那麼多隱蔽的地方,為什麼非要挑最空曠的望山槐底下方便?
這種下三濫的人能躲遠一點就躲遠一點,不然表妹一個女孩子,沒的被毀了清譽。
躲在暗處的“下三濫”傅毅洺探出半個腦袋,看著漸漸走遠的兩個背影,捏緊了手上的帕子。
那帕子雪白雪白的,帶著淡淡的槐花香氣,角落裡繡了幾朵粉白色的芙蓉花。
“芙兒……”
傅毅洺回府後沒有讓人去打探帕子的主人是誰,他名聲不好,一打聽的話必定鬧得滿城皆知,到時候不定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所以他自始至終對此事閉口不提,直到半個月後偶然在一次春宴上看到了幾個女孩子。
舉辦春宴的是永平侯家,永平侯世子沈世安是傅毅洺的狐朋狗友之一,跟他同歲,今年十六了,但一直沒有娶妻,原本有個訂了親的女孩子,去年生了一場重病去世了,沈世安的婚事就沒了著落。
永平侯夫人一心想抱孫子,就舉辦了這次宴會,讓沈世安看看前來赴宴的女孩子有沒有閤眼的,有的話就趕緊定下。
這種事其實很常見,並不稀奇,雖然大戶人家成親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但也要雙方看對眼才行,所以成親前能讓彼此相看一眼的一般都會相看一下。
可惜沈世安對此一點都不熱衷,懶懶散散地倚在涼亭上,連看都懶的往湖對岸看一眼。
男女有別,女孩子自然是跟著夫人們在另一邊,不會跟他們這些男孩子聚在一起。
傅毅洺一眼看見幾個花團錦簇的女孩中有個穿湖綠色裙衫的少女,十二三歲,眉眼明媚,雖然年紀小,但已經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再長大些眉目稍開,還不知會惹來多少狂蜂浪蝶。
女孩正跟幾個同齡人說話,也不知道她們說到了什麼,紛紛笑了起來,女孩也跟著笑,但能看出神態敷衍,有點不耐煩。
傅毅洺踢了坐在旁邊的沈世安一腳,對著那邊抬了抬下巴。
“沈夫人特地為你舉辦的宴會,你倒是看看啊。”
沈世安嗤了一聲:“我又沒讓她幫我辦,是她自己非要辦的。成親有什麼好?娶進來個女人管著我,以後我想去春意樓喝個花酒都有人在耳邊不停嘮叨,煩不煩?”
旁邊幾個紈絝一邊喝酒一邊起鬨:“易芝你到底是不想娶,還是沒有看得入眼的?當初和周家二小姐定親,可沒見你嫌人家煩。”
“就是,你該不會是還想替週二小姐守孝吧?”
易芝是沈世安的字,周家二小姐就是他那個還沒過門就香消玉殞的未婚妻。
沈世安罵了句娘,說自己連週二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但是在有人說對面有個女孩長得跟週二小姐有幾分相似的時候,還是轉頭看了一眼,最後嘟囔一句:“哪像了?一個個的庸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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