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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讓跪在地上的程墨也起來,林氏聞言卻再次厲喝一聲:“不許起!就讓他跪著!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不配在芙兒面前站著說話!”
程墨本也沒有起來的意思,聞言頭垂的更低,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任由母親發洩心中的怒火。
他這兩年原本就瘦了許多,跪在那裡更顯單薄,一側的面頰因為林氏的耳光高高聳起,又紅又腫,嘴角還有一絲血絲,口中更多的血則被他嚥了回去。
長公主覺得不妥,但林氏正在氣頭上,她也就沒再勸,而是說道:“程夫人來得正好,我剛才還正與兩個孩子說起你們,你們不來的話我還打算下個帖子去請呢。”
林氏道:“無須長公主來請,這孽障做出這等事來,活活害死了唐老太爺,我必是要帶著他登門謝罪的。”
“不是為了這件事,”長公主擺擺手道,“我們剛才在說兩年前程公子遭遇山賊的事,這其中另有一些隱情。因為事涉程公子,覺得還是應該與你們說清楚的好。”
低頭跪著的程墨怔了一下,林氏亦是面露驚訝:“什麼隱情?”
長公主對傅毅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事情再說一遍。
傅毅洺說完之後,唐芙接道:“這件事我可以作證,確實與祖母和侯爺無關。”
“當初淮王在京城時就曾對我出言不遜,言語輕薄,那些在未涼山上擄截我的人也曾無意透露他們是淮王的人。最重要的是,我當時之所以想離開唐家,是二嬸與安國公世子合力欺瞞造成的。”
“安國公世子與侯爺向來不合,他不會幫侯爺做這種事的。至於二嬸……就更不必說了,她是最不希望我嫁來武安侯府的了。”
唐程兩家關係匪淺,林氏自然知道唐芙的那位二嬸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此自然也是相信的。
“我雖是個內宅婦人,但往常也聽人提起過,說淮王是個待人親善溫和儒雅之人,卻沒想到……”
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己私慾謀害朝廷命官,意圖強擄世家嫡女!
長公主輕笑一聲:“程夫人久居內宅,沒怎麼跟淮王打過交道,自然只能從別人口中瞭解他。”
“但是一個深得聖寵,與太子齊名,能讓陛下將陳郡劃與他為封地的人,怎麼可能只是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
“我猜當初他早就有心對程公子下手,只是苦於程公子在京城,他不敢輕易動作,怕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露出馬腳,所以只能忍著。”
“後來陛下派程公子進蜀,他覺得機會難得,便藉著蜀中山賊之亂,將程公子的死偽裝成了一起意外,只是沒想到程公子福大命大,活了下來。那些山賊無法交差,便燒燬了其他幾具屍體,偽裝成程公子的模樣。”
“不過以我對淮王的瞭解,他不會就這麼輕易被糊弄過去的,所以我猜……他可能早就知道程公子或許沒死。”
房中眾人均是一驚,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第63章
林氏最先回過神,轉頭看向仍跪著的程墨。
“你這兩年都藏在哪裡?做了些什麼?可跟什麼不妥當的人有來往?”
這是懷疑程墨早就已經被淮王發現了,或者索性跟淮王有什麼勾結。
程墨搖頭:“我一直躲在一支商隊裡,平時只是幫忙算算賬,從不在人前露面,身邊熟識的都是兩年前就在商隊裡認識的人,並沒有什麼新認識的人。”
他有意躲藏,自然不會跟太多人打交道,除了當初把他救起來之後就陪在他身邊的人,平日幾乎不和別人說話。
長公主道:“夫人多想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淮王沒有見到屍體,心中必定存有疑慮,既然存疑,就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相應的安排。”
“我之所以堅持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們,一是因為此事與你們有關,沒道理瞞著你們,二是讓你們也提前有個準備,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林氏瞭然:“長公主放心,妾身明白。”
唐芙等他們說完,這才起身對林氏施禮道:“這件事說來說去還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因為我,淮王也不會對錶哥出手,芙兒在這裡給伯母道個歉。”
林氏趕忙扶住了她,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分明是那淮王心存不軌,生出禍端。何況你表哥這個孽障倘若不隱瞞自己的死訊,唐老太爺也不會……”
唐芙垂眸,眸光微暗。
這件事她始終不能釋懷。
程墨的肩背隨著林氏的話又彎了幾分,而林氏說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