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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輕笑一聲,將那令牌又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所以你今日特地偷偷跑這一趟,就是懷疑……”
“不是不是。”
傅毅洺趕忙說道。
“懷疑”這兩個字刺痛了他的神經,讓他急於辯解:“我不是懷疑祖母,只是……”
“那就是確定是我做的嘍?”
長公主打斷道。
“不是,”傅毅洺急道,“我只是……只是擔心……擔心您為了我,做出什麼糊塗事。”
“那不就是懷疑?”
長公主道。
傅毅洺不知道該怎麼說,頭一次在自己祖母面前侷促起來。
長公主又欣賞了一會他這般忐忑的模樣,才笑著說道:“好了,不是我做的,你可以放心了。”
“啊?”
傅毅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陣大喜,但還是忍不住又確定了一遍:“真的不是您?”
“不是,”長公主道,“為了防止令牌丟失或是被人盜取後冒用,赤影閣的每一塊令牌上面都有獨特的標記,幾個月前鈺字牌丟了,當時還特地登記過,你若不信回頭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當然,你也有理由懷疑是我從一開始就做了假,故意把鈺字牌記為丟失,但是……”
她說著又看了眼手中的令牌:“你以為赤影閣凡事必有令牌才能行動嗎?那我這個當主子的要是哪天手頭沒有令牌,是不是他們就不聽命於我了?”
令牌這種東西只有那些不在她跟前,需要傳令派遣的人才會用,她親自交代的事,只需一句話而已,哪還用得著什麼令牌?
“我若真想殺了那些山賊,直接交代人去做就是了,帶著一塊令牌幹什麼?特地留著給你發現,讓你知道是我動的手嗎?”
這點傅毅洺當初自然也想過,除此之外他還想了很多有疑點的地方,但不從長公主口中親自確定一番,他始終無法全部排除心中的疑慮,因為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有理由這麼做的人了。
“再說了,”長公主又道,“你自己也說這是糊塗事,我又怎麼會去做呢?”
“你對芙兒用情至深,我若為了讓你們在一起就殺了程墨,倘若一不小心事發,對你們不是反倒百害而無一利?芙兒勢必會因此與你離心,覺得你也摻和其中,你心裡既不忍心責怪我,又不知如何面對她,日子過的該有多煎熬?祖母會忍心看你過那樣的日子嗎?”
傅毅洺搖頭:“祖母向來最疼我了,從不捨得我傷心難過。”
“所以啊,”長公主道,“這件事若真是我做的,那必定會斬草除根,又豈會留下後患?”
她說著將那令牌扔到了桌上,面露不屑,唇角勾起一抹略帶輕蔑地淺笑,看上去竟和傅毅洺平日裡驕傲自得的吹噓自己時的神情有幾分相似。
“不是我說,你也太小看祖母了,我若出手,別說讓你發現赤影閣的蹤跡了,這群山賊根本就沒機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傅毅洺莫名覺得這說話的語氣有些耳熟,但沒有細究,總之不是祖母就好了。
他將那令牌拿了回來,低聲道:“看來程墨的死真的是個意外,只是有人想利用這件事挑撥我和您還有芙兒的關係。”
會是誰呢?
安國公世子?淮王?還是什麼別的跟他結過仇的人?
那可就太多了……一時半會理不清啊。
長公主卻在旁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也不一定就是意外。”
傅毅洺一怔,抬起頭來。
長公主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想事情太簡單。”
“你只從誰有理由刻意藉助山賊的手殺了程墨這方面去想,只能想到我一人,想不到旁人,得知我沒動過手之後便覺得他真的只是碰巧被山賊殺了而已。”
“可若從那些山賊身上想呢,不覺得奇怪嗎?”
傅毅洺呼吸微滯,腦子裡飛快地思索片刻,喃喃道:“祖母是說……”
長公主點頭,接著他沒說完的話道:“你去蜀中招安多久了?蜀中大小山賊會不知道你這個欽差嗎?”
“你之前卸了任離開那裡,後來又奉命重新回去,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行蹤,那些殺了程公子的山賊在你離開之後都都藏得好好的不敢露頭,怎麼反倒在你回去後沒多久就冒出來了?上趕著給你送人頭啊?”
一群殺了皇帝欽點的探花郎的山賊,沒個三五年怎麼敢再次露面,還是聚在一起一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