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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確定淮王有異心之後,慶隆帝就準備趁他回京時將他困在京城,一舉捉拿。
與此同時他自然也在陳郡那邊做出了相應的安排,調動了八萬兵馬,只待淮王一進京,就會立刻興兵討伐陳郡,將陳郡控制,免得淮王的那些心腹趁機作亂。
但淮王十四歲便赴陳郡就藩,至今已十餘年光景,這期間他將陳郡上下打理的鐵桶一般,外人很難插足,朝廷所知道的那些兵馬也根本就不是陳郡的全部。
加上陳郡本就富庶,地理位置也極好,城防堅固,易守難攻,淮王離開前就想到了諸多可能,做出了全面的安排,整個陳郡武器充備,糧草充足,即便他人不在陳郡,陳郡上下也絲毫沒有亂象,面對突然攻來的朝廷兵馬應付的遊刃有餘。
朝廷八萬大軍非但沒能按照預期那般啃下這塊骨頭,還險些崩掉了牙,一上來便損兵折將,痛失近兩萬人。
倘若慶隆帝這時還活著,估計又要悔恨一次當初沒有聽長公主的話,將這塊歷來不被選為藩王封地的地方賜給了淮王,如今竟讓它成了淮王最穩固的後援。
而隨著朝廷兵馬的動作,陳郡內的淮王心腹立刻便猜到事情有變,自家主子一定是落入了陷阱,在京城有難。
他們當即調動所有兵馬,一邊禦敵一邊派人去事先說好的退路上沿途尋找迎接淮王。
那日傅毅洺雖然放走了淮王,但後來救下唐芙後立刻便讓人追上去了,包括朝廷也派了不少兵馬追擊,試圖在途中將他攔下。
可是淮王狡兔三窟,沿途又都做下了細緻的安排,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想抓住就難了。
除了當時被傅毅洺除掉的那支兵馬外,他在前方每隔一段就安排了人接應,將身後追兵唬的團團轉,最後和陳郡派來迎接的兵馬匯合,竟然真的逃脫了。
淮王想要謀反的事情敗露,朝中容不下他,連他的王位都削了,等於雙方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他自然也不可能再裝模作樣地受朝廷轄制,也無法再編什麼正當的理由登基。
於是他回到陳郡後索性公然舉起了反旗,在陳郡自立為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陳郡以南諸地收服,劃歸到自己的地盤,以陳郡為界,單方面宣佈和朝廷分地而治。
至於那亂臣賊子的罵名,既然避無可避,那就隨它去吧。
趙瑜這個正統皇帝尚在朝中,怎能容忍一個叛賊說什麼分地而治?
他當即龍顏大怒,並決定派兵圍剿,勢要將失地收回,決不允許大周國土割裂。
朝會散去後,他將所有人都遣退,唯獨留下了傅毅洺。
傅毅洺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果然,趙瑜賜他一枚兵符,讓他暗中協助朝中幾員大將一同圍剿淮王,收復失地。
至於那些兵馬,除了朝廷五千精兵之外,就只有他在蜀中招安的那些山賊。
他美其名曰蜀中離陳郡近,方便排程,實際上是知道傅毅洺這些年的功勞都讓給了別人,貿然讓他帶兵朝中定然議論紛紛,不會應允。
唯有蜀中那些山賊與他關係匪淺,又不受朝中人看重,交給了他也不會引起太大非議,他調動起來也順手一些。
趙瑜對此事心安理得,理直氣壯地道:“人是從你手裡跑了的,你就負責把他再抓回來,淮王一日不伏法,你就一日不要回京!”
傅毅洺聞言卻是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不情願”三個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趙瑜冷笑一聲:“怎麼?對朕的安排不滿?”
“那倒不是。”
傅毅洺道。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初他放走淮王,先帝和趙瑜都沒有追究,如今只是讓他戴罪立功將他自己放跑的人再抓回來,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只是……
“我女兒怎麼辦啊……”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
趙瑜聞言眉頭一皺:“你哪來的女兒?”
深情如傅毅洺,難道外面還養了什麼外室嗎?這外室還給他生下了女兒?
他正納悶,就聽傅毅洺緊接著冒出一句:“這不正努力呢嗎……”
饒是趙瑜覺得自己脾氣比先帝好了很多,不是那輕易動怒之人,此刻也忍不住額頭青筋一跳,啪的一聲一掌拍在了桌上,說出了自登基以來的第一句髒話:“滾!”
傅毅洺麻利兒地滾了,趙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總算明白以前慶隆帝為什麼對這小子又愛又恨,一時把他捧在手心裡,一時又恨不得砍了他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