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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這麼說起來,別人也回憶起傍晚時小馬在做什麼,似乎是有那麼點不正常,比平日裡更為焦躁些,但因為大家都太忙了,誰也沒有過多的去注意他,也不知道他後來做了什麼,入夜後大家睡的很沉,更沒有人知道他何時離開何時被抓。
安芝微皺了眉頭:“誰看到他喝水了?”
眾人搖頭,誰也沒留意這個。
唐儂看向夥計小馬出事的地方:“這麼看來,被殺可能是因為對方不讓想他開口。”
安芝搖頭,這麼看似乎是對的,小馬的情緒有異常,他有在水中下藥的嫌疑,之後當著安芝的面遭殺人滅口,是為了防止他把下藥的事說出去,是要掩飾這件事背後的主使之人。
可太說得通了,那個黑衣人脖子上的那一刀,更像是在挑釁她,當著面無能為力,她救不了他。
“這就是代價。”
耳畔傳來五個字,安芝心中狠狠一震,抬起頭對上小叔的目光,唐儂關切:“怎麼了?”
這就是代價,什麼代價?她踏入這一行,奪回計家所付出的代價。
“知知?”
安芝回神,垂眸:“小叔您說什麼代價?”
唐儂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是他下藥的代價,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到最後,那些人都不會放過他。”
安芝輕輕搖頭,沒再對此事說什麼:“讓大家收拾一下,準備下山,李管家,我留在這裡等官府的人過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馬車軲轆聲,站在一旁從頭到尾沒吱聲的初七忽然道:“大少爺來了。”
沈幀的馬車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在安芝他們恰好要準備出發時。
這個時候的天灰濛濛的,周遭已經能看的遠一些,天邊漸有露白,十幾米開外也能看得清楚。
安芝朝沈幀的馬車走去,初五掀開簾子,沈幀坐在裡面,溫和問:“沒事了?”
安芝看的出他一夜未睡,想必是守在山腳下,初七能夠這麼及時趕到,他的車馬一直跟在他們後邊:“昨日你不是與陸少爺回去了。”
沈幀解釋:“來了個客人,耽擱半日,他等不及先回去了。”“可報官了?”
“我讓他們先下山了。”出了人命事情可大可小,斷然是不能自行處理小夥計的屍首,被燒的馬車和屍首都得留在這裡。
沈幀點點頭未說什麼,安芝前去與李管家交代事情,小叔扭傷了,得跟著李管家下山去莊子內找大夫才行,她這兒留下小梳子和兩個夥計就成,其餘人都先下山去。
沈幀的馬車在靠近山體的道上停著,他看著那邊馬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轉頭問初七:“如何?”
“來的時候夥計已經死了。”初七話不多,直接道,“大少爺,那人是個練家子,有些身手。”但身手到底如何,初七暫且還看不出來,這得打過才知道。
初七看的位置就是唐儂,背影看過去,扶著馬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扭傷十分明顯。
沈幀對此沒有很意外:“傷勢是裝的?”
初七皺眉:“是真的。”扭傷是真的,是習武之人也是真,夜裡他去攙扶時就覺得他動作不對,尋常人不可能如此,唯有習武之人有些習慣在裡面才會有這些特殊的動作,在應激狀態下,平日裡掩蓋的這時容易暴露出來。
沈幀若有所思:“你說他從下坡路上來的?”
“是,大少爺,那兇手左手不利,應該有舊傷。”
沈幀決定跟著李管家他們先去莊子:“你留在這裡等官府的人過來。”
“是。”
……
派人去報官,再等宣城衙門那邊派人過來,快馬加鞭也快中午,捕快帶人查過後,被燒的馬車和夥計小馬都得帶回衙門去,安芝不得不跟著去宣城衙門內,等忙完後再出城,已是下午。
所幸坐的不是馬車,幾個人騎馬趕路,在天黑時終於到了莊子這兒。
李管家因為擔心一直在外等著,見安芝回來,急忙問:“小姐,衙門那邊怎麼說?”
“下手之人還得查,若我們要追究,就得在宣城再耽擱數日。”也不確定衙門那邊能不能查到,就山上那點線索,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可言,除了火燒過的痕跡外沒有額外的線索可追尋,從坑頭到黑衣人就是一連串的預謀,“不能把小馬一直留在衙門裡,明日讓小梳子去帶回來。”
“那昨天那些人……”
安芝微凝了神色:“我自有辦法,小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