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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會瘋鬧,還是及早配些藥回來安神。
這時辰靜修院內不許再出去,前後門都有僧人守著,安芝翻牆到外面,繞了遠路,從一條小徑走到了下山路上。
四周的林間風聲有些大,下過雨後蟲鳴聲小了許多,安芝拋著剛剛在小徑那邊摘的青色果子,輕巧往下跳時,耳畔傳來了似是什麼被抬上來的聲音,與青石板相扣,還有腳步聲。
安芝的腳步慢下來,這條臺階路的拐彎處出現了幾個身影,護衛推著輪椅,沈幀那一身白色的衣裳,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明亮。
大風吹過,安芝沒能接住半空掉下來的果子,啪的一聲,果子掉到了臺階上,咕嚕往下滾,撞在了沈幀腳下,悠悠的轉了個圈,定住不動。
沈幀彎下腰,將青色果子撿起來,抬頭看安芝,嘴角微揚,看起來特別的好說話。
這陣風颳的安芝喉嚨裡有些乾澀,她快步走下去,垂了眼眸,怯懦小聲:“大少爺。”
“這麼晚了,你要下山?”
“大小姐好像記起了些以往的事,我想先下山去抓藥,萬一,萬一大小姐又犯病了。”
安芝的聲音在這麼大的風聲中真的不算重,沈幀耐心聽著,在聽她說到孩子和相公時,摩拭著果子的手指一頓,須臾,他吩咐:“上去看看。”
沈幀坐著輪椅,安芝下來時的這一段臺階路肯定是不能走了,另一條可以推的路有些長,安芝跟在他身後,偶爾抬起頭看。
丘莊的事不順利?可看今日在米鋪外瞧見的,好似又不像。
或許是昨天大小姐被送到寒山寺的訊息傳到大少爺那兒,才匆忙趕回來的。
安芝抬起頭,看著輪椅上的背影,他若是來將大小姐接回去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來府裡照料肯定比這裡細心,請個大夫都要方便很多。
二來,回府之後她才能接近君怡園。
正想時,前面傳來大少爺的聲音:“你父親是武夫。”
“是……”安芝捏了捏衣角,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沈幀轉頭,視線剛好落在她的裙子上,湖藍的裙襬繡著一些碎花,經過樹下時月光灑下,正好看的清。
沈幀的手摸過了青果蒂子,那是被折斷摘下來才有的痕跡,並非風吹掉落下來,隨後他抬起頭,這邊路旁正好有這樣的樹,高越一丈多,與沈幀手中一樣的果子,長在高處。
“可教你習武了?”
安芝飛快看了眼他的視線:“回大少爺的話,只教了些強身術。”
第12章 回家
過世的父親是武夫,教幾個手勁活,力氣大一些,爬個樹自然是不在話下,鄉下出來的孩子,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可不都是常事麼。
有什麼奇怪的呢。
山風一陣,沈幀從那樹上收回了視線:“識字了?”
“我娘生下弟弟後就一直病著,爹賺來的錢都給娘買藥了,沒錢送我們去書堂。”安芝的頭越發點的低,眼前的人是沈家大少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身份懸殊,她的姿態本該就是低的。
沈幀看著她微握著的雙手:“不想找你弟弟?”
安芝一怔,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很輕:“叔父帶走弟弟是因為嬸孃不能生,我想找他,但是我現在照顧不好他。”
四周安靜下來,沒聽到大少爺說話,安芝也沒抬起頭來,拘束的捏著自己的手,整個人看起來膽小又怯懦,拘束的很。
等了片刻總覺得大少爺還在看她,安芝乾脆跪了下來,手扶著髒兮兮的地,聲音發顫:“多謝大少爺的救命之恩,奴婢一定會好好報答大少爺,赴,赴湯,到火,再所,在所不辭。”
安芝將那最後那兩句成語說的磕磕絆絆,還刻意念錯了音,著重著最後一句話,又急又快,緊張的聲音都變了。
看著瘦瘦弱弱的雙手,撐在地上,與這佈滿青衣的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下過大雨的青石板上,凹陷處積了水,安芝這一跪,裙襬弄髒不說,手心裡也都是混著砂礫的泥水,磕的人疼,看的人也覺得怪可憐的。
沈幀嘴唇微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安芝心裡犯了嘀咕,她自己都快感動了,沈家大少爺委實難取信。
“地上涼,扶她起來。”
李忱上前把安芝扶起來,她抬起頭,對上沈幀的視線,看到他在笑。
安芝呆了下,再回神時,他臉上的笑已經淡了許多,和平日裡見到時又沒什麼分別,安芝悶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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