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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的那些船是否都安穩回來了。
想著想著,睏意襲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再度醒來時,天際已經泛了灰白,靜修院外還有雞鳴聲,安芝從屋頂下來,禪房這兒,小梅在門口打盹。
安芝去廚房看了眼,已經有廚娘在那兒生火,看到安芝進來,小心問:“小姐可醒了?”
“還沒醒,大娘您是昨天來的?”
“前些天就有人聯絡了,中間隔了半個月,我還以為這活成不了,昨天傍晚來人叫我收拾了到寒山寺來。”廚娘見安芝和氣,鬆了一口氣,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有些脾氣都很大,她這初來乍到的,也怕得罪人。
大夫人身邊的陳媽媽把什麼都想周全了,廚娘都不是沈府裡的,對大小姐的事一概不知,寒山寺內這些僧人如素,有的也只是齋飯,每隔兩日山下就會有人送東西上來,安芝手中還有些銀兩在,短缺什麼都能添置,如果大小姐一直如此,她就會在這裡過完下半輩子。
安芝給她添了一把柴火:“大娘您今日可要下山去。”
“要回去一趟,晚飯前肯定回來。”廚娘趕忙保證,“我這有些東西還沒帶,昨天來的匆忙。”
“什麼時辰,我同你一起下山去,小姐屋裡還得添置些。”
廚娘想了下:“怎麼也得午時後了。”
安芝點點頭,這些時間足夠了。
……
沈歆的情緒一直不太好,吃的不多,午食後將人哄睡,安芝跟著廚娘下山去。
在寒山寺要比在沈府中出入更為自由,到山下後,約好了申時在山腳見,安芝去了一趟福善堂買安神香,一刻鐘後,她出現在西事的一間米鋪後堂。
一個年輕漂亮的婦人抱著個小笠子掀開簾子進來:“是大小姐啊。”隨後見後堂只有安芝一個人,人又退出去,衝著院子喊:“相公你人呢。”
“來了。”喊的是院子,回話的是後堂的另一邊,有個中年男子推門進來,一身灰色的素淨衣袍,身形修長,瞧著氣度不凡,不像個生意人。
“你在前頭怎麼留大小姐一個人。”婦人嗔了他一眼,對安芝的態度極好,“剛蒸了糕,我去給您拿一些,沈府裡怕是捱苦了,人都瘦了。”
安芝抬手摸了摸臉頰,看向權叔,後者無奈:“她看誰都是瘦的。”
“沈家大小姐還活著,昨日被二小姐刺激著犯病了,大夫人將她送到了寒山寺。”安芝幾句話將這大半個月的事兒講了一遍,犯愁,“好不容易混進去,是不是得想別的辦法。”
“既然在沈少爺的私庫,倒是不用這麼急了。”權叔將一封信遞給她,“李掌櫃派人送來的。”
安芝翻開看,沒幾行拳頭就捏緊了:“他們要賣船,這是最愚蠢的辦法。”
“也是最快的辦法。”
權叔接上她的話,安芝深吸了一口氣:“還剩下三條。”父親在時七條船,出事後就剩下四條,二堂伯竟然還要賣,那計家還剩下什麼。
“他們的志願與你父親不一樣。”
權叔一句道破了其中,安芝呵笑:“也對。”二堂伯一家想的可都是如何坐享其成,當年叔祖父那樣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屋內安靜了會兒,安芝記起一件事來:“權叔你替我瞧瞧,金陵這邊哪家的銀飾進的最便宜。”
權叔失笑:“你還想在沈府中做買賣不成?”
安芝托腮算著,要是能回去的話,也未嘗不可啊,李管事給冬夏姐姐她們帶的東西可不便宜。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叫喊聲,安芝離得近,起身推開門出去,是來買糧米的。
安芝從袋子中舀了幾勺放到布袋中,起稱鬆手,望著老婦人,笑著問:“大娘,一升對麼。”
“是。”
老婦人從懷裡掏出個錢囊,摸索著從裡面掏出一把銅錢來,安芝將米袋子擺上桌,紮緊了後接過她遞來的錢:“五十個正好。”
“您拿好了!”安芝幫著她拎出了門,看她下臺階,轉回來後到櫃檯前,起先是撥弄算盤,後來隨手翻開一本賬,撥弄的速度快了起來,一會功夫就好幾頁算完了。
權叔出來看到這這一幕,臉上多了些笑意。
“以往聽你說,大小姐生來就是這塊料我還不信。”權叔身後傳來妻子的聲音,“現在看來,她的確和別人不一樣。”
“我還記得夫人當初給她取名的寓意。”誰能想到呢,病懨懨說是養不大送到宜山的大小姐,如今可一點都不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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