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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家大少爺。”安芝求著師公; “您這次下山一定是有事要辦; 師公; 那順道給沈少爺看看如何?”
卜離看著安芝; 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的確是有事要辦,可會打擾了你?來時聽聞這個月都在忙著出航。”
“不打緊,過幾日是準備去登州沒錯,不過我可以讓權叔代替我去,那邊的賣家提前也已經書信確認了。”安芝心想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下回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您好不容易下山一回,我怎麼都得留下來陪您啊。”
說罷安芝起身:“對了,我這兒還有別人送來的幾罈好酒,您和師叔長途跋涉過來肯定吃的不好,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也不給人回絕的機會,安芝已經出去了,喊著寶珠,到前面找李管家安排出航的事,這邊屋內,靜下來後,卜離臉上的笑也漸漸淡下來:“你什麼時候去。”
卿竹臉上是難得的糾結:“師傅……”
料想到她會猶豫,卜離也沒逼著她這麼快做決定:“我看那丫頭就比你出息。”
卿竹苦笑:“知知她是比我出息。”不僅比她出息,還比她當年更加的成熟。
“思過崖上塵緣二字,你就算是刻上千百回,也了卻不了。”卜離看著她,淡淡道,“這是你欠下的。”
……
屋內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很久,很快安芝回來了,帶來了酒,以最快的速度布好了桌,入席不過一刻鐘,卜離告訴安芝,他要先離開個把月,讓師叔暫時留在金陵,等他回來之後再為沈家大少爺看病。
安芝這才品出了些不對勁,席間並未說什麼,待到送了師公回去休息,夜半時,她在屋頂上發現了獨自喝酒的師叔。
安芝爬上屋頂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單刀直入:“師叔,您留在金陵有什麼事要辦?”
卿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金陵的天暖和許多,半個多月前宜山的夜裡還得穿夾襖,這兒就已經春暖了。”
安芝在她身旁坐下:“師公好些年沒下山了,將您留在金陵,總不是為了來喝光我的酒的罷。”
“丫頭,做人太聰明不好。”卿竹揉了揉耳朵,反過來調侃她,“等你師公忙完回來,就會替那沈家大少爺看病,你急什麼。”
“那您呢。”安芝偏不順了她的話,從她手中奪了酒瓶,“我這酒一壺二兩銀子。”
兩個過了幾招,酒瓶子沒能挨住她們這你來我往的,咕嚕從屋頂滾下去,很快傳來了摔碎聲,空氣裡的酒香頓時濃郁了許多,在卿竹的可惜神色中,安芝揚了揚另外一瓶:“不如您先說說為何會被禁閉半年。”還是自己將自己關起來。
卿竹失笑:“去宜山時是孝敬,怎麼下山後就談條件了。”
“市儈啊,我可是商人。”安芝笑眯眯道,“這兒是金陵,叫人看到你飛簷走壁的,明日我這商行可熱鬧,後院這兒就這幾間屋子,吵醒了師公也不大好,至於我那酒窖,門委實不好開。”
以前怎麼教的她,現在都回報到自己身上了,卿竹看了她一會兒,無奈,原地坐下後望著橢圓的月亮:“丫頭,你有沒有後悔至深的事。”
安芝想了想,有,沒有早一步回家,那是她至今耿耿於懷的一件事。
“這件事不算。”
安芝又想了想,那應該是沒有了。
卿竹笑著搖頭:“師叔做了一件錯事。”
安芝很快抓住了重點:“可還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了。”
“有多嚴重?”安芝想到師叔該不會殺了人,可轉念一想這並不可能,師公哪裡會饒過她。
卿竹想了下:“很嚴重。”
“這麼久了師叔您還覺得對不住別人,不如去道個歉。”即便不是道歉,總還是有別的辦法可以彌補。
“怕是他不會接受。”
安芝有些犯難,耳畔傳來師叔的問話:“丫頭,倘若計家的仇,那沈家大少爺替你報了,你要如何回報他?”
一陣風吹過,酒味淡了,多了夜幕的沉寂,安芝細細想著師叔的話,不難想到她這麼問的緣由,安芝尤記起三年前她離開宜山是師叔囑咐自己數遍的話:“知知,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切莫衝動。”
如今回想起來,結合師叔現在這個問題,安芝覺得她當時數遍的囑咐另有深意,難道師叔以前做過沖動,且沒有三思後行的事?
半響,安芝問道:“師叔,那銀鐲子是誰的?”她問她如何報答別人,那師叔她,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