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3/4 頁)
對方的神情顯得有些吃驚。
顧清禾輕輕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端了神色禮貌的問:“這位夫人,您認識我?”
若是此時安芝在卿竹面前,那絕對是要被好好教訓一頓的,可這會兒,面對的是他,卿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之前在書院外看了他那麼多天,看著他念書,與同學聊天,但真的說上話時,卿竹心中那麼多個念頭轉過,愣是一個字都講不出。
她還得剋制著情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
顧清禾見她神情有些怪,上心了幾分:“夫人,這兒是谷下,平日裡沒什麼人來的,沒人陪您嗎,不如我送你上去。”
卿竹回了神,露了個笑容:“碰巧走到這兒,你在這兒做什麼?”
看到她笑,顧清禾放心了些,他有見過輕生的人,一個人上橋頭神情恍惚的,任誰叫了都不理睬,眼前這夫人應該不是。
於是卿竹轉身往下走,一面走一面道:“我來給我娘放花燈。”
卿竹看了前面流淌的河水,水流也有湍急的地方,腳步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怎麼選在今天放花燈?”
“我想她了,什麼時候放都可以。”顧清禾從小廝手中接過第一盞,小心擺在水上,輕輕劃撥著旁讓它飄出去,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
卿竹看著他的側臉,放在懷裡的手輕輕一動,最終是收了回去:“你娘她是不是……”
“我娘當然還活著,只是我怕她離開太久,不記得我和我爹。”
卿竹這才注意到花燈上寫的字,是他和顧從籍的名字。
“你娘她離開多久了?”
顧清禾望向遠處,想了下:“我出生之後就走了。”
過了會兒,卿竹問:“那你恨她嗎?”
這個問題不論是對顧清禾而言,還是針對第一次見面都顯得十分突兀,卿竹在問出口後也有些後悔,萬一他追問自己的身份該如何回答,但面前的顧清禾只是沉默了會兒,之後,他認真反問:“我為什麼要恨她?”
“你說她在你出生後就走了。”
“那是我爹的錯。”顧清禾嘴微嘟,“是我爹把我娘氣跑的,所以她才離家出走。”
卿竹一愣,許久之後她道:“你爹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對啊,我爹說,我娘懷我時很不容易,偏偏他又沒能陪在她身邊,犯了很多錯,惹了娘生氣她才會走的。”顧清禾轉頭看她,卻看到她眼眶中有淚,小小年紀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有些無措,“你怎麼了?”
卿竹抬手,擦了下眼角,笑著搖頭:“沒事。”
而她的情緒五味雜陳。
所有在對知知那丫頭能坦然說出來的話,包括自己半年前見到這個孩子熟睡時樣子所湧出的愧疚,此時是隻言片語都講不出,在聽了這一席話後,那沉沉壓著的酸澀,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她設想過許多種見面的方式,卻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些話,師傅讓她來金陵了卻這段塵緣,她該怎麼了卻?
或許是血脈天性中的相連,或許是因為卿竹的反應太不尋常,顧清禾見她這樣,關切道:“夫人您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卿竹輕輕囁著,低頭看他,“……”
坡上安芝看著師叔,一向要強,也從未見她柔弱過,大概將她過去那些年的無措都留在了這裡。
安芝並不後悔自己的安排,師叔心中有多想見這孩子,她就有多膽怯,可總該走出去第一步。
“再有一刻鐘,顧大人就會派人來找他。”
安芝轉頭,對上沈幀的視線,嗯了聲:“你沒有想問的嗎?”
沈幀笑了,順著她的話道:“她是誰?”
第72章 她能嫁
對於不少人而言; 安芝的經歷可謂特別; 幼年時身體不好被送去宜山,還未成年就遭遇了不少波折; 如今站在這兒指著谷下的女子,說她是自己的師叔; 也算不上什麼驚奇的事了。
“那你可是正式弟子?”沈幀要是沒記錯,這種修行之處不容易進,門規也頗多。
安芝看著師叔:“算是; 但師叔不一樣。”安芝最初是養病去的,學藝也是為了強身健體; 而師叔是師公親收的徒弟,雖然在醫術上沒什麼造詣,將來卻是要留在觀內繼承衣缽。
“所以你不必留在宜山。”
“是啊,師傅雖然待我好; 但到了年紀肯定要下山回家的。”
“留在宜山觀內; 是不是不能成親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