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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茵看了一眼,就皺眉,“今兒御膳房是誰當值,難道不知道朕不吃蔥花麼?”
白露也是揭開湯盅才發現,她忙道:“奴婢這就讓御膳房再燉一盅。”
顧玄茵癟癟嘴,“算了,等他們燉好,飯都冷了。你幫我把裡面的蔥花挑出來得了。”
白露應了,忙仔仔細細幫她幫湯裡的蔥花往外挑。
詹夙在旁靜靜看著,不由皺起眉頭,心說這要是自己的妹妹早說一頓了,可人家是陛下,別說是幾顆蔥花,就是把鴨肉都挑出來,也輪不到他說。
這也太難伺候了,也不知道以後誰娶了這小祖宗。
面對詹夙,顧玄茵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只吃了小半碗米飯,便放下筷子,那盅好不容易把蔥花都挑乾淨的老鴨湯,她也只喝了兩口,就放下了勺子。
“陛下這就不吃了?”詹夙忍不住道,吃得這麼少,怪不得餓得肚子咕咕叫。
顧玄茵“嗯”了一聲,“飽了。”
詹夙看了看桌上珍饈美味,好幾道菜她動都沒動,從前平章帝用膳可沒有這般奢侈過。他於是忍不住勸道:“陛下既然胃口這麼小,以後就不必叫御膳房做這一桌子菜了。”他頓了頓,解釋道:“如今國庫空虛……”
顧玄茵怕他又囉嗦,打斷他說道:“朕平時用膳沒有這麼多菜的,這不是因為丞相在麼。”她說著,眯起眼睛笑了笑,“丞相今日辛苦,朕才特地叫御膳房多做了幾個菜。”
詹夙楞了一下,原來是為了犒勞自己,他面上有些尷尬,“臣當不起。”
“當得起當得起,”顧玄茵說著,又低下了腦袋,“不過如果丞相不喜歡,朕以後就不這麼做了。”
詹夙心頭一軟,想伸手摸摸她耷拉下去的腦袋,還好在抬手那一刻控制住了,“陛下的好意臣心領了,但以後還是不必這般鋪張了。”
顧玄茵乖乖點頭,“嗯”了一聲,心裡卻叫苦不迭,她當了皇太女後,許多嗜好都放下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吃了,連這點嗜好都被剝奪了,這日子還有什麼趣兒?
不過詹夙說得也有道理,一個人吃這麼多菜是有點浪費,美食在精不在多,下次讓御膳房做緊著她喜歡的做便是了。
很快,就到了大行皇帝大殮、出殯的日子。
大殮時,天還沒亮,梁王、齊王、明德長公主並文武百官、三品以上誥命都到了。顧玄茵在前,按照禮官的指引,領著眾人哭靈。
身後的哭聲震天,顧玄茵卻一顆眼淚也掉不下來,心思一直放在梁王、齊王那邊,生怕他們這時候出什麼么蛾子。
幸好,從宮裡到皇陵的一路上都順順利利,到下葬時,她以為自己終於能鬆口氣,卻在看到棺木放進地宮的那一刻,心裡倏然一空,整個身子都跟著顫了顫。
回宮的路上,顧玄茵終於撐不住了,眼淚流個不停。怕被車外的人聽見,她只得壓抑著哭聲,只默默流淚。
白露、銀霜看了心疼不已,二人對視一眼,白露便下車去找劉太傅,想讓他勸勸陛下。
前面的御駕突然停下來,詹夙忙讓隆寶去問,是出了什麼事。
隆寶回來道:“不知道,只瞧見陛下身邊的宮女去了太傅的那輛馬車。”
詹夙皺了皺眉,讓隆寶繼續去打聽著。
顧玄茵哭著哭著突然發現馬車停了下來,奇怪地問:“怎麼了?白露幹什麼去?”
“白露姐姐怕陛下哭壞了身子,去請劉太傅來勸勸您。”銀霜道。
誰知顧玄茵聽她說完,面色倏然一沉,“誰讓她自作主張的?”
“白露姐姐也是為了陛下……”
顧玄茵早就覺得白露這個宮女留不得,雖然是個體貼細心的,卻太過向著劉家,難保不會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劉太傅。索性便藉著這個機會,把她打發了。
“她既然那麼喜歡往太傅那邊跑,便不必回來了。起駕!”
“陛下……”
“怎麼?你也想跟著她一起去?”
“奴婢不敢。”銀霜與白露不同,她就是個宮裡普通的宮女,因為做事周到,才被陛下選到身邊的,在她眼裡,只有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被這麼一鬧,顧玄茵又找回些理智,一會兒還要召見臣公,她可不能再哭了。
隊伍只停了片刻,便又浩浩蕩蕩往城裡走。
詹夙一路上都有些擔心顧玄茵,怕她出什麼事。
到了未央宮,見到顧玄茵,詹夙不由皺起眉,小姑娘臉上淚痕未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