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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盛的原因,而且也算是身為武士的正常歸宿,因此不需要太過耿耿於懷的話,那麼小夏的身亡,就實在是莫大的遺憾了,但凡我能夠早下決心處置羽良景秀,或者在途更加小心慎重一些,都可以避免這一悲劇。
在四個年歲稍長、可以得力的孩子,周景和我可以說是相處得最為融洽。即使當初我為了大局而壓制他,他都沒有什麼不滿,甚至還非常配合的主動放逐。這份感情,哪怕是我花費了最多心力的信景也趕不上。雖然他是家的嫡長子,也得到了我的百般維護,然而正因為將來要繼承我的地位,他反倒不如周景那麼自在了,對我的感情,大抵還是敬畏居多。尤其是近兩年來,他開始接掌家業,卻由於我過於強勢,主導著幕府的一切安排,家臣們也都惟我之命是從,讓他感覺很有些憋悶和沮喪,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親信。這份上不了檯面的心思,從他在州提拔平野長泰就能看出來。
然後我又想起了義景。他作為嫡次子,和身為庶長子的周景類似,身份都非常敏感,也同樣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制。但是和周景相比起來,他對我就不是那麼貼心了。當初在菜菜過世時,他就表現得非常不滿意,卻又不敢指責我,只好把氣發在信景身上,之後儘管經過天海的諫言,他放下了這件事情,可是此後也和我生分了許多,每次見面,都擺著正式奏對的格局,彷彿僅僅只存在主臣關係似的。
至於景政,在某種程度上繼承了我的頭腦,也因此對我非常崇拜。然而,幼年時的經歷,讓他的心xìng有些扭曲,既有堅韌和努力的一面,也不乏機心、野心和殺xìng,假以時日,或許就是另一個宇喜多直家。但如今天下將定,人心思安,憑他這種xìng格,一旦掌握政務的話,很可能會帶來不少的隱患,所以我只能將他排除出幕府樞。
這樣一分析,我心感到非常的蕭索,卻也更明白了周景的難得。或許,該找周景好好長談一次,否則經過這件事情,我和周景之間將不可避免的產生一些隔閡,無法再像之前那樣親密融洽。
在小夏的三七祭日那一天,我在長芳寺根本堂外的走廊上遇到了周景,他恭敬的退到一旁,讓出走廊間的通道,然後就想低頭離開,返回吉良城館。我心一動,心想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時機,於是出言叫住了他:
“周景,和我一起,再陪陪你的母親吧!”
景簡單的答應一聲,默默跟在我後面。
走進根本堂,我從案上割取了一塊香木,添進靈位前的香爐之,向小夏的靈位合什祝禱,又分別拜祭了景重、小夏的祖父經重,以及她的父親直重和母親勝賀野夫人。周景依然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跟著我的動作,也拜祭了這五個靈位,然後和我坐到案前。
“周景,”我斟酌著開口道,“前一陣我聽到訊息,說明子已經懷孕了,是這樣嗎?”
“是的,已經有三四個月了,因此我沒有讓她過來,以免太過傷心影響身體,”周景頓了一下,補充著說道,“她和母親相處得很好,上次懷竹姬的時候,多虧了母親照顧。”
“啊,是這樣麼?”我點了點頭,“你的考慮是對的……另外,對於你母親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非常傷心,如果你因此而怨恨我,我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也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這句話引起了周景的共鳴,他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我說道:“說真的,因為母親的遭遇,我的確有些怨您的意思。當初您將母親送到蓮池城,母親就一直悶悶不樂,難得有開顏的時候,看得我非常心痛……對於家臣來說,您是很好的主君;對於領民,您是仁慈的領主;就算拋開身份和權位,您也是很有內涵的人,讓直虎母親那樣的奇女子也極為心折,也讓我非常欽敬。可是,無論是對母親,還是對忘憂院殿,您欠下的都實在太多。”
“你說得很對,”我嘆息一聲,“只可惜,現在想挽回都遲了啊!”
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感覺眼角有點溼潤,於是微微側過臉去,假裝看著外面的庭院。然而,這個動作,顯然沒有瞞過周景,他也測過了臉,卻是望著香案後母親和弟弟的靈位,然後出言安慰我道:“也請您多保重。這段時間以來,您實在憔悴了許多。”
“無妨,等我卸任歸隱後,沒有政務煩心,想必還能多活幾年吧,”我勉強笑了笑,終於談到了政務的事情,“如今信景就要繼任了,你對他怎麼看?”
“家主在州主持檢地,平定州一揆,又和您一起主持了討伐毛利家、羽良家的戰事,作為總大將征伐東國,如今名望和能力都已經足夠,也有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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