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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到底還是流水般的官吏; 就算審問用刑; 也不過是抽幾鞭子,和梟衛府的手段一比,便只不過是撓癢癢一般,趙玄圭自然不放在眼裡; 反口道:“世間殺人之緣由千萬,陸侍郎怎知那獄卒是死在易門中人手上?”
“那獄卒死時; 懷裡仍然揣著三根金條; 殺人卻不取財; 若非有他圖,便是不屑取之; 那探監之人行蹤必然是十分重要。”
“哦?那陸侍郎又是如何咬定本官就是拿易門中人?”
陸池冰展開一卷名單; 道:“我接手此案後,特意去梟衛府地牢取證過,易門在行事便是如此; 由天演師擬出指令,派人四處活動。譬如西秦有一因戰亂留在西秦二十餘年的戰俘,本該被押送至西秦腹地做苦力,卻被爾等偽作山匪,劫殺了押送隊伍,把讓他一人救出來放歸東楚……”
看到那戰俘名字,陸池冰忽然面色一冷,怒道:“此人名陳懷,回鄉後撻死苦守多年的妻子,其子雖因此喪母,卻因功名在身,不敢告父,雖上京高中狀元,卻因身懷罪愆喪了許國之志……趙府主,你恰在他上京時派人去他故里暗中保護,可是為了讓他平安至京中,好做那國之蛀蟲?”
趙玄圭冷笑道:“陸侍郎的話匪夷所思,我等是人非天,哪能料得到那士子後來仕途如何?”
陸池冰沉著臉似要發作,忽而聽見身後傳來陸棲鸞的聲音。
“池冰,讓我來和趙府主說兩句。”
陸池冰皺眉,但見陸棲鸞走過來,也沒多言,站在一側讓她說話。
“趙府主,久違了。”隔著一重鐵牢,見了昔日上司,陸棲鸞微微一嘆,道:“他人之事你不關心,你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
“……”
“易門除天演師能這般料天機斷人運外,常人若想通曉他之所想,必先尋天演遺譜,而你應該知道,那遺譜落在誰手上。”
高赤崖被夙沙無殃的人所殺,那遺譜現在自然在他手上,但夙沙無殃如今重傷瀕死,這涉及了易門秘聞。
天演師想偷得天機,須得找一個繫命之人,用藥用毒讓這個人多情易感,承襲自己的六慾七情,那麼這個人就會代他本人承接原有的命數。而繫命的人若死了,天演師暴露於天機之下,原本的情思慢慢迴歸,手中便再也推不得卦演。
趙玄圭向來以為這是荒誕之論,一臉不以為意,可陸棲鸞卻朝陸池冰伸出手,後者一臉不情願地把鑰匙遞給她,陸棲鸞便從牢門縫隙裡把鑰匙丟給趙玄圭。
“天演師現在正在四處派人追索招陰師,多半是怕招陰師死後,他那些個妖術不靈了,這才拼命去找那遺譜。趙府主,太上皇念你為昔日舊部,只要你奪得那天演遺譜奉上朝廷,你過往種種,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陸侯,此言放在你初入仕途時,我信,可如今你大權在握,靈明既毀,要我如何信你?”
陸棲鸞略一頷首,轉身走開。
“易門其他人約在京城外藥師廟,準備拿招陰師的屍體向我投誠。左右我已給了你機會,用或不用只在你。”
陸池冰沒有動,直到陸棲鸞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才不甘地跟上去。待出了牢房,陸棲鸞伸手去拂他肩上的灰時,陸池冰一下子避開。
“那些易門之人根本就不是向你投誠的,只是拿招陰師找你換解藥,你為什麼要騙他?把他們抓起來,用國法處置不行嗎?”
陸棲鸞看著他,淡淡道:“我有計讓他們自相殘殺,為何不用?”
陸池冰覺得她這樣很陌生,又是擔心又是不安,莫名惱火道:“你到底有沒有心肝?”
陸棲鸞道:“何以見得我就沒有心肝?”
“我想你找個同心人,一直孤行,太苦了。”
陸棲鸞失笑:“我是哪裡讓你覺得苦?”
陸池冰一時又想起被判明年春流放的花么么,心中複雜道:“以前我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你的難受了。”
說著他又嘆道:“你頭上都長白髮了,就算嫁不出去,也別年紀輕輕地就熬成個婆子。”
“……”
看著陸池冰嘆氣離開的背影,陸棲鸞不由得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待出了刑部,遠遠地看見雁雲衛烏壓壓過街,上了馬車追過去,截在一駕烏雲駒前,從車窗處伸手去拽新的梟衛府府主的袖子。
“你上車來,我有大事要談。”
蘇閬然一臉莫名:“現在?”
“現在。”
聽她語氣沉痛,蘇閬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