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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看這已是中夜了,不妨便先拜堂,莫誤了時辰。”
“不行,還是要等等外面的迴音。”
寧宗恆話音剛落,外面一個面抹黑灰計程車兵從外面衝進來,面露喜色道:“大人神機妙算!我等派八百伏兵將那別苑團團圍住,直接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除了少數餘孽,其他所有人都葬身火海!大人,這可是大功啊!”
寧宗恒大喜,道:“那易門之主呢!還有那少主呢?!”
“外面的弓箭手的確是射死一個老者,大人所說的少主,想來是逃了,並未見到蹤跡……”
湯澤在一側聽著,心中大定,道:“恭喜姐夫!為朝廷除去多年心腹之患,先讓我與令妹敬一杯喜酒,姐夫儘管去收尾。”
“好、好好好!”寧宗恆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回頭看向阿瓷時,後者臉上已浮現一層霧氣般的笑。
“兄長,我……可是解脫了?”
寧宗恆眼眶一酸,道:“小妹,賊人已被剿滅,以後你可以安心回家了,以後兄長在,絕不會讓你無地可處!”
湯澤撫掌大笑,將寧宗恆拉至正位坐下,道:“既是雙喜臨門,瓷姑娘父母不在,今日就以長兄為父,請兄長盡飲此杯。”
阿瓷在一側看了半晌,走至一側,提起酒壺,指尖似是不經意掃過壺口處,回身為湯澤與寧宗恆斟滿了酒。
“兄長,大恩不言謝,此杯過後,還望乘勝追擊,勿讓他捲土重來。”
“小妹放心,那惡人圈禁你多年,為兄勢必將其□□!”
湯澤連連附和道:“□□怎夠,當千刀萬剮方才洩心頭之恨!”
一杯飲罷,阿瓷面上浮著的笑徐徐散去,待湯澤將寧宗恆送至門口時,忽然出聲叫住他們。
“兄長,你知不知道小妹有個諢名叫做‘鬼嫁娘’?”
寧宗恆回頭時,忽覺腦中一昏,腳步有些不穩起來。
“小妹?”
坊間有傳言,紅綃有意飲人命,高燭未盡送君行。
湯澤同覺不適,扶著門框揉了著額頭,待神思稍稍清醒,回頭時,忽見寒芒照眼,旁側一蓬鮮血濺在面上。
他欲娶的佳人,此時卻彷彿變作了修羅惡鬼一般,正將一把血刃從寧宗恆心口抽出。
“我不管你是誰的人,拿我的東西假裝兄長相認,未免太過愚蠢。至於你……”刀尖轉向呆住的湯澤。
“世間貪我皮囊者眾多,你生不逢時罷了。”
“不……不!”湯澤連忙躲閃,卻發現腳嚇得麻住了,正抱頭等死時,寧宗恆突然撲過來擋在他面前,生生又受了一刀。
阿瓷愕然間,寧宗恆傾盡最後的力氣,猛然扯下她腰間的半面玉佩,一瞬間似乎認出了什麼,但被毒啞了嗓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雙眼血紅地朝她走了兩步,便脫力倒在她腳邊。
“殺、殺人了!”湯澤的腳終於找回力氣,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寧宗恆倒下的同時,阿瓷本該去追殺湯澤,心頭卻忽然一陣絞痛,竟本能地不敢去看寧宗恆的眼睛。
“瓷姑娘。”
外面有人走進來,竟是剛剛報信計程車兵,此時神態神色一整,腳步雄沉,竟是易門之人假扮。
“此人我已殺了,餘下的按慣例做吧,逃走的那個……抓得到就殺,抓不到,就讓他走吧,把罪名推在‘鬼嫁娘’身上,也算對世間有個交代。葉……公子他在哪兒?”
“公子與宗主的人起了點衝突,不過我走時,公子已控制了局面,就快來接瓷姑娘離開了。”
“好。”
待他走後,阿瓷在原地又凝立了半晌,心想該是要把玉佩收回來才是,俯身去取時,卻見寧宗恆帶血的手將那玉佩抓得死緊。
碰觸瞬間,一滴晶色落在他手背上,暈開一圈紅痕。
——我怎麼哭了?
阿瓷掐了一下掌心,卻仍然止不住眼底的澀然,連忙掰開寧宗恆的手指將那玉佩收走,一路出了中苑,四下皆是一片血腥味,顯然易門的人已來此清過場子了。
這府中的人,怕是都死光了。
行至水榭邊時,一陣夜風至,阿瓷不由得停住步子立在欄邊,藉著月光看著水面倒映出她暗色的面容。
那張臉,委實和寧宗恆太像了。
不,易門會偽造人皮……那張臉,多半是假的。
走得慌忙,阿瓷未曾來得及去檢查寧宗恆到底有沒有戴人皮面具,此事心緒莫名間,忽然有一種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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