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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的樞密使冷哼一聲。
“相爺盡是找些麻煩人,若不是陛下視物有損,怎能瞞得過去?這幾日真是腦袋別在褲腰上。”
“大人,可要去前幾日那處暗寮找小娘鬆快鬆快?”
“去吧,唉,這個月第六封軍報了,得壓到什麼時候去……”
穆子驍大怒,一聲國賊尚未出口,忽見前方濃暗處,有人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裡,彷彿是在等人。
這樣寂夜的街道,一個人撐著傘走來,怎麼看,都好似黃泉有客。
駕車的車伕先是一怕,後又覺得這附近有的是暗寮,還當是哪家的夜遊仙出來攬客。
車伕平日裡仗勢慣了,提著馬鞭朝那女子虛虛趕去:“去去去我們不做你的生——”
一個生字卡在喉嚨裡,不知何處來的冷箭,已然貫穿車伕的喉嚨,他搖晃了一下,捂著喉嚨表情扭曲地從馬車上栽落。
“什麼人?”那樞密使撩簾一看,正逢著那撐傘的人微微抬起傘沿,昏暗的光照見她的面容,相形之下,樞密使臉色頓時如同打了一層霜。
“你不是死……”
暗夜深處,女聲幽柔,溫和得恍如黃泉一捧,邀君一飲其苦…
“有沒有人訓教過你,小鬼走多了夜路,也是會見閻王的?”
第158章 得道失道
“更深露重; 讓我搭個便車好嗎?”
這樣無月的夜; 隔著雨簾; 伊人迤邐行來; 本該是一件旖旎之事; 樞密使卻覺遍體生寒,顫抖不敢妄動半分。
“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唇角勾起一絲毫無溫度的笑; 陸棲鸞合上傘,上了馬車,自顧自地坐下來,“徐大人是在驚訝什麼?我被殺的訊息,應當還沒被朝廷傳出才是。還是說……大人如今也識時務了; 搭了易門的船?”
馬車不大,一個男人卻只敢縮在車內一角; 逼命的戰慄下,強壓下心中恐懼; 道:“你……陸侯這是說的哪裡話,下官向來只忠於陛下; 豈會與易門賊子同流合汙。倒是陸侯; 不是應當在府中思過嗎?中夜出行,豈不是抗旨不遵?”
“哦?”月光照出她半面霜白麵容; 一聲尾音拖得幾回深長; 道:“徐大人說得有理,既然我抗旨之行讓徐大人瞧見了,徐大人說; 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呢?”
“你!”一個你字剛出口,樞密使便聽見車外一聲利刃出鞘之聲,心知陸棲鸞殺的人也不少了,不在乎他一個,心頭冷透之下,反而冷靜下來,掙坐而起,道:“老臣徐德昭為國效力二十餘載,如今死與叛臣之手,雖死不愧於青史!爾等賊子禍亂朝綱,後人自會代我除之!”
陸棲鸞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冷笑一聲,道:“徐大人之風骨,我代陛下感動一下,日後自會轉達,只是可惜徐大人那半個月前已藉著探親為由,往西秦而去的家眷怕是不能親見徐大人這番慷慨之言了。”
“……我家眷只不過尋常回鄉探親,什麼西秦,休得汙衊!”
“是啊,聽我派去的人說,再晚一個時辰,尊夫人及令郎就要踏上西秦之地了,廢了我的人好些腳力才追上……對了,”陸棲鸞說著,拿出一隻小小的瓔珞圈,在指間把玩著道,“剛剛見面時,不小心弄壞了令孫的瓔珞圈,改日再差人重新賠一隻去,鑲金鑲銀鑲人命,徐大人看哪種好?”
早在她拿出瓔珞圈時,徐德昭就已是大驚失色,片刻後,目光溢位一絲怨毒:“……陸侯如此狠毒,不怕造業太多,死後萬鬼噬身嗎?!”
陸棲鸞冷笑道:“我只要在其位時,令作亂之輩不得好死,便得心安了……至於身後之事,爾等生在人世時尚奈何我不得,下九幽後,我也能將爾等碾作骨橋渡奈何。”
徐德昭啞然半晌,算是知道了,都到了這一步,陸棲鸞什麼都做得出來,目光灰敗道:“好吧,事已至此,老臣也不願多言了,這些年老臣皆仰左相為尊,左相手中滿是老臣足以滅族的罪證。今日栽在陸侯手中不死,明日左相一旦倒臺,一樣要死,陸侯若還心存一絲善念,便賜老臣一個痛快,莫要禍及家人。”
陸棲鸞笑了笑,把手裡的瓔珞圈遞給他,道:“我在徐大人眼裡,竟是如此不同人情之人嗎?若我說,給徐大人一個為家眷謀得生機的機會,徐大人要是不要呢?”
“陸侯的意思是——”
“你既負責掌管軍情檢閱,想必也為左相壓下許多軍報,我不要你衝鋒陷陣,只需你把今日西秦及匈奴攻楚的軍報換成這一封,呈交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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