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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一鬆,人群裡擠出來個白麵儒生,本是要衝上來直面指責的,但一對上陸棲鸞目光,步子不由得便釘在原地,但身後的百姓見陸棲鸞來了,民憤更甚,此儒生便好似多了幾座靠山一般,昂首道:“在下綿州學子邵安,今日斗膽請陸侯順天意,辭官嫁人,好對百姓有所交代!”
陸棲鸞哦了一聲,道:“你這套說辭我去年聽人說了一整年,老調彈得再漂亮,也就拿幾聲響。
你既然為國學監學子,當曉國學監已再三澄清民間童謠乃是謠言,猶敢在本侯面前放此厥詞,可是小看了侯府這塊門匾?”
那邵安傲然道:“儒聖教我等聖賢之道,乃是讓我等以錚骨立身,若屈於強權淫威,今日我邵安便不會在此,為百姓發聲!”
陸棲鸞一勾手,讓人抬來一把椅子坐下來道:“你如此理直氣壯,想必拿到這天災與我有關的證據了,說吧,我聽著。”
邵安道:“陸侯不必逃避問題,早有童謠在先,是陸侯逆天而行,強留朝中,這才觸怒上天……”
“別說這些廢話,說得信誓旦旦,我還以為你知道是誰教的那些小孩子唱童謠的。”
“童謠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既然天災已降,便已證明示警無誤!陸侯再胡攪蠻纏,也改變不了百姓們因你受災的事實!”
眼尾一掃,陸棲鸞淡淡道:“因我受災?陸棲鸞不過一介凡人,如何策動得了天地之威?爾等甫受我賑災錢糧,便堵上侯府門庭,又是何來的道理?”
百姓們聽得一怔,道:“那不是朝廷本就該派給的賑災錢糧嗎?!”
府中長史怒道:“戶部批糧批銀子少說也要走上三日,能讓受災的百姓不受早春之寒,還是侯爺開了府庫相賑的,不求爾等報恩,竟還如此負義嗎?”
邵安見百姓一滯,似有退卻之意,連忙道:“再多的錢糧哪能換來親人性命,若非陸侯心知此事由己而起,怎會好心主動賑災?!”
他一言出,頓時又點爆了百姓怒火,怒聲迭起,竟似是要衝破阻礙把那深恨只人撕碎殆盡——
“當官的哪有這般好心!原來是欠了人命!”
“呸,誰要你的好心!”
“毒婦!還我兒命來!”
聲聲怨恨入耳,被府衛重重護住的陸棲鸞卻並未覺得有多少憤怒,反而多了幾分嗟嘆自傷。
……一路坎坷至此,宵衣旰食,竟是為了這些人嗎?
“你的脾性太過寬仁了。”
耳畔輕輕掠來一句,陸棲鸞回神間,憤怒的百姓已是懾然而退,原因無他,馬蹄颯沓間,烏金攝蛟身影已至,雖未見血,煞氣已讓侯府門前為之一靜。
蘇閬然來得晚,只聽得幾分尾音,卻也曉得事之大概,冷然盯向躲在一側的儒生。
“是你聚眾鬧事?”
邵安乃是新至京中的學子,雖早聞梟衛行事狠辣,但自恃舉子身份,道:“大人明鑑,學生是遵從公理,站在百姓一側伸張正義而已……不過學生倒是奇怪了,梟衛應當效忠的是陛下,何時成了侯府的私軍?大人與侯爺可真是私交甚篤啊。”
言罷,那邵安見蘇閬然不說話,以為佔了上風,面露得意之色,尚未繼續說點什麼,便見蘇閬然抬手,動了動手指,便有數名梟衛下馬,面色陰沉地朝他圍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舉子!你們對我動手,莫非是要與今科所有舉子為敵嗎?!”
別的梟衛對蘇閬然道:“這小子太能胡說了,真逮了會不會不太好?”
蘇閬然面無表情道:“陰陽怪氣之人,先打死再談其他。”
其他梟衛無奈點頭,捂著那邵安的嘴一掌劈暈,綁到馬背上,便去驅散百姓了。
蘇閬然見事情一定,下馬看向陸棲鸞,見她神態間竟有幾許彷徨,皺眉道:“他是如何中傷於你的?”
陸棲鸞神色一斂,理了理領口,道:“謠言罷了,我又不是不諳世事的閨閣女子,自然不放在心上。怕就怕他們不止出這麼一招,後面還有……”
言未盡,倏然一聲馬嘶聲響起,只見遠處那名帶著邵安的梟衛騎士所乘的馬忽然失控,前蹄高高揚起,竟是要踩向地上一個老婦人,那騎士連忙猛拉馬韁,馬身扭動間,那昏迷的邵安竟直接自馬背上掉了下去……
“梟衛殺人了!女侯指使梟衛殺人了!!!”
身側人影猝然而動,呼喊聲混亂間,陸棲鸞驀然想起秦爾蔚那天留下的話——與誰鬥都不要與天鬥,因為天要你死,你不死,到最後只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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