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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壞……”
宴過三巡,蘇閬然作為首功,自然是所有人的焦點,不多時,終於有人帶著自家的女兒來敬酒。
“國公爺,小女對兵法頗有興趣,不知可否尋隙指點?”
少女含羞帶怯地看了他一眼,酒敬在半空,對方卻毫無反應,只淡淡道:“《軍讖》背一遍。”
少女愣道:“呃?”
“不是說,對兵法有興趣?”
少女鬧了個沒臉,只得告了聲罪識趣離開了。
陸棲鸞遠遠聽見了,等他回來便笑話他:“不喝就不喝,你懟人家做什麼?”
“她非議你。”
“非議我的人多了,你能把他們全都殺了?”
“能。”
陸棲鸞一時語塞,片刻後,失笑道:“你又醉了,在這兒等一等,我去向陛下說賜婚的事。”
蘇閬然卻是搖搖頭,按著不讓她起身,道:“唯有這件事,不該你先說。”
陸棲鸞做慣了主,一時間沒能接上話,隨後便看蘇閬然上前道:
“臣欲向陛下討一人。”
四下一靜,而上首的殷函知道他要說什麼,瞥見陸棲鸞只顧看著他笑,磨著牙道:“朕知道蘇卿孤身多年,從未輕言請功,今日見諸位卿也有意為國公湊個良緣,不知看上了哪位千金?”
宴中女眷頓時精神一振,悄悄整理妝容,不料他一句話便嚇著了所有人。
“願攜北疆之功,求娶陸侯。”
“這……”
所有人臉色一變,有人道:“這……若是尋常姑娘,自然隨國公挑,可陸侯的意思呢?”
陸棲鸞揚唇一笑,道:“諸位大人知道我向來是個挑剔的,國公爺這份聘禮夠重,本官也無話可說。”
“陸侯不再三思一二?”
“倘國公爺當年沒有身赴北疆,那我今日嫁的只怕就是匈奴左賢王了。”
她一語雙關,看似擠兌蘇閬然的身世,實則是給眾卿提個醒。而知道蘇閬然身世的,這會兒都聞絃歌而知雅意地閉了嘴。
好歹見過場面的殷函很快穩下來,在陸棲鸞的暗示下,撅著嘴不情願地下了賜婚的旨意。
朝臣們的反應並沒有陸棲鸞預想中那般震動,過了一會兒,一個個回過未來,便都一臉悲傷地看著蘇閬然。
陸棲鸞很是不解,直到代宋明桐赴宴的穆子驍把蘇閬然拉到一邊,擔憂地問陸棲鸞是不是要搞他的時候,陸棲鸞終於理解了。
她顧慮得完全沒有必要,什麼強強聯合權位失衡……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她看他不順眼,嫁給他是為了克他。
……氣得陸大人多喝了兩瓶酒。
散宴後,蘇閬然送她回府,到了門口也不走,屏退了下人準備去“夜談政務”,等到了陸棲鸞放門口,發覺裡面燈亮著,怪怪的香味從虛掩的門裡滲出來。
“有賊?”
堂堂東滄侯府怎麼會進賊?
兩人走到房側,撥開一側木窗,便看見一個只穿了裡衣的秀美少年正鋪著床,等把被衾枕頭擺正,搓了搓手,眼神堅定。
“今天一定要抓緊機會爬上陸侯的床!”
陸棲鸞:“……”
蘇閬然:“……”
眼看著今夜又要變成殺人夜,陸棲鸞連忙勸道:“管家回家過年去了,偶爾混進來一個,明天打出去就是了,別衝了喜氣。”
她房裡聞著都是些下流的情香,自然是不能在這兒過了,蘇閬然索性便扛起她翻牆去了隔壁國公府,不料去了之後,還沒翻下牆瓦,便看見一樣的情況。
他房裡有個不認識的少女,遠遠瞧著已經躺在榻上,一臉期待地喃喃自語:“等燕國公醉酒回來……”
蘇閬然:“……”
陸棲鸞:“……”
他今天才第一次到國公府來,是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
兩個人在房頂上吹了會兒冷風,都覺得頭有點疼。
陸棲鸞覺得家醜不可外揚,便對蘇閬然說:“要不然,咱們還是出去找個客棧開兩間房湊合一晚上吧。”
“一間。”
“明天還上朝呢。”
“一間。”
對峙了半晌,陸棲鸞妥協道:“好好好一間一間,走走我喝酒喝得頭疼,趕緊找地方讓我歇歇。”
無奈兩人只得在正月的寒夜裡上了街,好在此時行人雖熙攘,但各個冬衣加身,沒多少人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