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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戰頓生同情:“那還真是委屈你了,我跟鹿青崖私交還行,要不等會兒我跟他說一聲你是故人之女,把你帶走你看怎麼樣?”
陸棲鸞:“不行,下官為國為民一腔赤誠,左右都耽誤了請謝公出仕的行程,不禍禍賊寨點什麼將功抵罪,我怕回去後御史臺又要噴我。”
“人家知道你在京城的豐功偉績嗎?你一個姑娘家,總不能真的嫁過來吧,陸大人知道你這麼犧牲嗎?”
陸棲鸞道:“事到如今,下官還有什麼不能犧牲的。”
殷戰聽得悲從中來,看了一圈周圍的紅綾,道:“你是不是已經看破紅塵了?”
陸棲鸞幽幽道:“我沒有看破紅塵,只是命運弄人。”
“那你騙鹿青崖的心幹啥?”
“不騙您以為下官如斯嬌弱之身能在敵營活下去?您覺得我臉上畫著兩朵遺世獨立的白蓮花?說到底下官之所以到這梧州來,不就是因為殿下撂挑子不幹,讓下官不得不千里迢迢來南嶺找新首輔坐鎮朝堂?”
滿腹怨氣地懟回去兩句,果不其然看見殷戰臉上有些慚愧之色,陸棲鸞的心裡終於代皇帝受到些許慰藉。
“廢話下官就留著以後說,剛剛也聽見了,殿下想招安的心思是好的,但怕是不瞭解箇中內情。”
殷戰見四下無人,靠近了些問道:“什麼內情?”
“官軍的監軍於堯和鹿獠有所勾結,我親眼所見,他帶了官軍的佈防圖給鹿獠,又許諾他私自調了官軍的軍餉,恐怕還透露了官軍糧草的行軍路線,用以資敵。”
“於堯……這人不少都察院的左丞嗎?是誰的人?”
“都察院本來是兩邊不靠,上但次聶言的事漏出去些左膀右臂,我猜左相的人急了,便讓自己插在都察院的人緊著四衛的職位盯,想趁梟衛動手查他們之前先掌握京中的武備。說點不好聽的,這事若真讓他們辦成了,將來逼宮奪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殷戰坐在石階上支著下巴想了片刻,搖頭道:“父皇這幾年殺的人不少了,他們猖狂不了多久,至多一兩年就完了。”
“殿下,”陸棲鸞想起當日在宮中皇帝對公主說的話,不甚贊同道:“做父親的並不會永遠都那麼強大,他總會老的。我們做子女的靠父母庇佑才活到這麼大,不能因為習慣了養育之恩,就覺得什麼困難他們都能應付……這可是整個國家。”
殷戰默然片刻,心裡也有些五味雜陳,道:“是我對父皇當年做下的事心結難解,走得魯莽了。”
陸棲鸞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官道上,鹿獠對官軍叛徒的要求,問道:“可是易門之事?”
殷戰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我偷聽到鹿獠和那叛官接頭時,說讓官軍把軍餉和易門之主的天演遺譜交給他,軍餉我能理解,天演遺譜是什麼?”
殷戰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險些跳起來:“糟了,天演遺譜上記的是我大楚的龍脈!絕對不能落在叛軍手上!”
陸棲鸞聽得玄乎,忙把他拉進門讓他小聲點,道:“龍脈是啥?是不是那種祖墳冒青煙的地方,鏟了大楚就要倒黴?”
“不不不,你說的那是天機道,易門和天機道不一樣,天機道講究順天意承人運,陽行陽道。易門擅用玄術奪人氣運,甚至於偷奪國運。我幼年時有一個好友,為人清廉,做地方官時殺了易門三師裡招陰師的一個門徒,後來朝廷延請易門出山,奪四鄰王氣成天下霸圖前,為示誠意,我父皇他……便將我好友判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他的人頭送去了易門,這才請了那些妖人出山。”
陸棲鸞聽得心底一涼,也曉得他說的是陳年舊恨了,一時對太子隱約的埋怨也淡下去不少,道:“那,這天演遺譜到底有什麼用?”
殷戰冷靜了一下,道:“天演遺譜外人看不懂,只有易門中人才懂。易門有三大流派,招陰、封骨、天演,但前兩者並不通曉玄術,只有一個天演師懂得,因而門中之皆聽天演師行事,所謂遺譜,就是天演師在任時,將一國之氣運龍眼製成遺譜,刺在背上。天演師死後,朝廷便將他背上的刺青剝了下來,就是天演遺譜,遺譜並不是什麼山川地理,而是由玄術推演出來的人,這些人冥冥之中支撐國運,若是被外人發現並刺殺,國家就會分崩離析。”
陸棲鸞有些難以置信,但見他說得嚴肅,覺得此事還是避免的好,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剛剛說,天演遺譜只有易門中人才懂……易門中人,是王師命那樣的嗎?”
“對,就是上回你懟進大牢裡的那個……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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