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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了陸棲鸞,神色沒有半分意外,都彬彬有禮地打過招呼才離開。
“大人來得正好,今日是東滄侯爺生辰,謝相將侯爺請來府上,稍晚些還有飲宴。”
陸棲鸞在門口好生震了一下,京中其他人家做壽,門口少不得披紅掛綵,廣邀親朋的,哪裡像這謝府似的,來了才知道。
“這可不好意思,還未曾給侯爺準備壽禮。”
謝家僕從像是早有準備似的,道:“陸大人放心,府中是十年如一日不收禮的,但收到請帖的人家要準備點墨汁,若是被相爺點到,是要給侯爺獻詩的。”
陸棲鸞:“那我就放心了。”
蘇閬然想著陸詩錘到底哪點放得下心時,忽然看見個絡腮鬍子的武官正看著他,待他轉過頭來時,那武官一臉欣喜地朝他走過來。
“大侄子!鄒叔今天才回京,本來想晚上去找你的,沒想到你這就來了!”
那鄒叔上來就一個熊抱,無奈蘇閬然長高了,沒能把他像小時候一樣甩一圈,感慨萬千地拍了拍他的背。
“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一晃眼你都這麼大了,這姑娘是誰?侄媳婦?”
蘇閬然嘴拙,不知道怎麼接話,陸棲鸞輕咳了一聲,道:“梟衛府典軍陸棲鸞,和蘇統領是一道辦事的同僚,前輩還是莫開玩笑了。”
那鄒叔也是豪爽之人,道:“倒是我眼拙認錯了,不過也無所謂,我們家閬然乖得很,只要不是京城裡現在正傳的那個啥狐狸精,誰來都帶不歪,姑娘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陸大狐狸精面無表情道:“那要是已經帶歪了呢?”
“哈?”
這鄒叔本名鄒垣,乃是東滄侯當年手下第一悍將,武道里講求家學,大家都是從軍之人,關係都鐵得很,尤其是蘇閬然父母皆為國犧牲,便更招這些老將疼。
“……我是不大喜歡這文會,都是謝相非要請我來,想著好久沒見侯爺他老人家了,便也跟著來了。哎,小陸啊,說起來侯爺還是你本家呢,要不要叔給你引薦引薦,認個乾親?”
陸棲鸞有點適應不了這鄒將軍的熱情,忙推拒道:“鄒將軍言重了,侯爺身份尊貴,下官豈敢高攀。”
東滄侯陸延,先帝開國時代唯一一個世家出身的大將,縱然年邁,在軍中影響依然是一呼百應,連皇帝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叔伯。何況侯爺早年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已老邁了,陸棲鸞實想著萬一自己那事嚇著老人家,那就不好了。
“看你倆臉色都不大好,是最近京裡的雜事忙著了吧,正好府上來了個神醫故交,以前在軍中賣狗皮膏藥,特別靈,今年都一百多歲了,讓他給你們倆開個方子瞧瞧。”
鄒垣不由分說就把他們倆拖去了西苑,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藥味,裡面隱約能看見一個像是在打瞌睡的老大夫坐在簾子後,他身邊的放著一張屏風,隱約看見屏風後搖椅上躺著一個雞皮鶴髮的老者。
陸棲鸞不由得放輕了動作,正待行禮時,鄒垣走了進去,道:“顧老,您眼神兒都看不清了,給侯爺把的脈能準嗎?”
那顧老大夫脾氣不好,二話不說拿柺杖搗在鄒垣腳背上:“有病看病,沒病滾。”
鄒垣疼得一嘶,道:“我這是帶侄子來見過侯爺的。”
“侯爺要靜養,你再咋咋呼呼的,老夫開你一帖耗子藥。”
“有病有病,沒病哪兒敢來找您呢。”鄒垣回頭對他們道,“你們是有病是吧。”
“……”
顧老大夫忽然鼻尖一動,一雙精光四射的老眼瞥向蘇陸這頭,道:“血川穹、摩羅花……誰家的娃娃,喂這麼好?能生什麼病?”
說著,他拄著柺杖站起來,慢慢走到蘇閬然身邊,問道:“你有什麼病啊?”
蘇閬然被猛地問到,茫然地看著地上落了一地的藥方,匆匆瞥見兩個字,嘴殘病犯,反應過來時話已出口。
“我……我不孕。”
……你叫本官怎麼說你好。
陸棲鸞是知道的,蘇閬然有個毛病,跟長輩們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時候,口齒就開始不清楚,更別提什麼敬酒的吉祥話了。
老大夫掀開眼皮,面無表情地轉向陸棲鸞:“那你呢?”
陸棲鸞出於同僚情誼,不得不悲傷地配合道:“……我不育。”
老大夫低頭寫起了方子,道:“這倆孩子別是傻子吧,出門右轉去買十斤核桃,一人五斤補補腦,走、都走。”
鄒垣無奈,帶著蘇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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