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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升官升得夠了,不需要你再來當我的墊腳石。”
“你、你說什麼呢……”秦爾蔚惱道,“我是說你身世的事!”
“……哈?”
秦爾蔚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壓低了聲音,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
陸棲鸞一臉莫名其妙:“我小時候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嗎?咱們六七歲的時候就在一起上學了呀。”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以前的……”秦爾蔚有些急,四下看了看,道,“我是說,你不是陸家親生的女兒!”
“……”
陸棲鸞也是沒想到他忽然說這個,呆了片刻,喝了口茶,道:“你我都這麼大了,開這種玩笑就算了吧,我爹孃寵我那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是說真的!你那塊玉、那塊佛母盤蓮花的玉,還記得嗎?”
陸棲鸞下意識地往頸上一摸,卻發覺並沒有,一時也想不起來,便道:“忘了扔哪兒了,這玉怎麼了?”
秦爾蔚定了定神,道:“你那塊玉是二十年前就有的,我原來不知道,打碎了你的玉之後,找工匠修補的時候,那玉匠說……這玉不是東楚產的,模樣款式也不是東楚的佛。”
眼底神色一淡,陸棲鸞想起那日聶言對她的囑咐,道:“又能說明什麼呢?楚境廣納百川,有一兩件外邦的首飾,也不是不可能。”
“你和你家裡人生得一點也不像——”
“龍生九子尚有不同,長得不像又不是獨我陸家。”陸棲鸞起身道,“今天就說到這兒吧,以後這些謠言也不要往外傳了,回見。”
秦爾蔚見她要走,忙道:“有人問過我的!修你的玉佩時,有一個陌生人問過玉匠,還問到了你的身世!我怕他們要對你不利,一直都沒敢見你!”
“什麼時候的事?”
“……是去年了。”
“到現在都沒動手,說明此事失真,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陸棲鸞,你就不怕有人拿這個來對付你嗎?!”
正要下樓的身影稍稍一頓,窗外一片寒英隨著濃釅的夜色飄落在她肩上,又迅速化作水跡消亡在暗金色的鷹梟刺繡中。
“你這是弱者的想法,那些想要對付我的人,就算我跪下來相求,他們也還是會惡言相向,所以……如果有人敢拿這些子虛烏有的謠言妄圖毀謗,我就繼續往上爬,爬到就算舉世非我,我也能權掌生殺的位置上。”
……她是真正的官僚,而他卻還像個掙扎在父輩膝下的稚子。
最後留下的一眼,看得秦爾蔚遍體生寒,不知喝了多少酒,才把那種陰寒壓了下去。
“大人,咱們該回府了吧?”秦府的隨從悄悄問道。
秦爾蔚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快要到宵禁的時候,便由著家僕扶他上了馬車。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天空中細碎地飄下一些絮雪,讓人恍然覺得,這一年的深冬來得太早了。
秦爾蔚本是想借著醉意睡過去的,馬車側驟然踏來又消失的密集馬蹄聲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那是什麼聲音?”
“回大人,是梟衛的人馬……”秦家的家僕也緊張起來,道,“像是要去西城殺人。”
“走、快走!”
明天那些梟衛就要到他家了,就像剛剛的陸棲鸞一樣……像個妖物。
馬車跑得飛快,在離秦府還有一個巷口的時候,車伕忽然看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平民站在街口,背上像是揹著什麼東西,見了秦家的車駕來,還彬彬有禮地拱了拱手。
“請問,車中可是秦侍郎?”
那人說話像是帶著笑,秦家的家僕勒住了馬頭,道:“是,你有什麼事?”
那人笑了一聲,再次拱了拱手,從背上取下那物事,道——
“深夜相擾對不住,大人要小人來取秦侍郎的性命,得罪了。”
秦家車伕駭然間,只聽一聲弓弦崩響,脆弱的車門被射穿,車內傳出一聲暴叫。
“殺人了!!!”
車廂外的慘叫聲和賊人逃跑聲亂作一團,車內的秦爾蔚,死死地盯著那支釘在他耳邊的冷箭,嚇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待到馬車再次動起來,婦人的聲音傳進來時,他才漸漸找回知覺。
“爾蔚,你告訴娘,到底怎麼了?”
妝都哭花了的秦夫人一開門,見秦爾蔚抱著腦袋顫聲道。
“她要殺我了……我知道她是敵國的人,她要派人來殺了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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