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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池冰接過夥計送來的甜柑酒,親自為她斟滿,道:“一般姑娘家十輩子都遇不上這麼多么蛾子,我覺得你今年不太適合談婚論嫁,等明年初咱們上城隍廟找個大師算算,看看你還有沒有救……實在沒救了,咱們就別想那碴終身大事了,好好當官吧。”
陸棲鸞:“……”
……
次日,一大早有人便敲了她的門,待陸棲鸞揉著有點發暈的腦袋爬起來開門,便見鴻臚寺的老主簿們個個頹喪著臉。
“陸大人。”
“怎麼了?”
“剛剛下官派人去隱瀾山山口打聽了一下,在派去的人被其他名士的家僕攔了回來,說是明日要在‘碧雪凝湖’開中秋詩會,京城來的俗物不得進。”
陸棲鸞迷糊了一陣,清醒過來:“京城來的俗物說的是我嗎?”
老主簿委婉道:“隱瀾山的狂士向來是這種怪脾氣,大人看開些。”
陸棲鸞身為朝廷鷹犬,鳥脾氣上來了,怒道:“他說不讓進就不進?這隱瀾山是他家的?”
“陸大人,這隱瀾山……就是東滄侯家的,地契副本就在山口貼著呢。”
陸棲鸞語塞,揉著臉道:“我們在梧州已經耽誤了這麼久了,現在到崖州連山都沒進去,是萬萬交代不了的……實在不行,您看我能勾結當地縣官把謝公綁走成不?”
老主簿連連擺手道:“陸大人,這萬萬不可啊,您那頭已經和宋相爺那邊的人勢同水火了,怎麼說也不能把未來的右相也一併得罪了吧。”
陸棲鸞愁道:“那怎麼辦?怎麼也得先見到謝公說上話吧。”
一時間大家都犯了愁,恰好招福樓的小老闆娘抱著一盆澆好水的花上了樓來,問道:
“小姐姐要去隱瀾山喲?”
陸棲鸞道:“花姑娘知道什麼路子嗎?”
花三娘放下花盆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山裡頭年年要辦中秋詩會,我們這兒樓裡的大廚會上山幫忙,小姐姐要是願意,今天就跟我上山吧。”
老主簿猶豫了一下,道:“可那謝公不是走丟了嗎?”
陸棲鸞道:“話是這麼說,但你看,既然這中秋詩會還照樣舉辦,誰知道那不是人家聽說咱們來了的推詞呢?這樣,就先麻煩花姑娘帶我上山找一找,若謝公真的是失蹤了,我再和人家商量商量,讓官府的人幫著上山去找。”
“麼得事,陸大人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跟陸大人一樣叫我么么就行。”
陸棲鸞看著她笑,道:“么么姑娘喜歡舍弟哪點?”
花三娘羞道:“小姐姐你莫笑我,我娘嗦了,能護著妹子的都是好伢兒。”
旁邊的老主簿笑道:“小姑娘現在用情太深可不好,這陸縣令可是刑部尚書的嫡子,政績又不差,只怕三五年內就得往京城調,你到時可得遠嫁到京城來。”
“哎?”花三娘愣了一下,呆呆問道,“我想睡他一下還得跑京城去這麼遠哦?”
老主簿們臉上的笑意凝固,陸棲鸞也是被她這話震了一下,道:“么么姑娘,你……你不是想嫁給舍弟才……”
“哪有的事哦,我這兒可是姥姥留下來的祖產,幹啥子要嫁到外地去?”
“……”
老主簿們都是儒家出身,周圍的婦人無不是三從四德視貞潔如命,哪裡見過這樣直接掛在嘴上說的。
“陸大人,這……”
“人家又不是在咱們這兒長大的,鄉俗不同而已,不是說有個西秦的女節度使還養了滿後院面首的嗎,別糾結這點事兒了,先去把給謝公的聖旨取來,等下收拾好我一併帶走。”
見她打發走了老主簿們,花三娘悄悄問道:“我是說了啥子壞話了?”
陸棲鸞道:“沒什麼,就是東楚的姑娘們都是父母挑的女婿,貞潔給了哪個男人,就大多一輩子是那個男人的人了,少有見到你這樣灑脫的,有點驚訝罷了。”
花三娘訝然道:“我今年初才來的,不曉得這些。成家這麼大的事,你們東楚的妹兒嫁人之前都不試試馬好不好騎的哦?萬一碰上個癆病的,不是後悔一輩子?”
——為何本官竟然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
看陸棲鸞目光有點發飄,花三娘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連道:“小姐姐先梳洗一下,我下樓去看看廚子收拾好了沒,收拾好了咱們馬上就進山。”
“好,麻煩你了。”
……
南邊的初秋少有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