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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莊。”
掃了一眼見她皺眉不語,葉扶搖徐徐解釋道:“左相宋睿乃是我朝聞名的大儒,這位大儒說好也好,去年九月出京代天子巡查九州吏治,先後懲治了江南上百水患貪官,算是為百姓謀了不少福祉;說壞,乃是因他為人十分古板,自撰‘地坤婦德論’,要求女子應如奴僕般侍奉夫主,提出拉拉雜雜上百條女子衣飾當簡樸保守的論調。又認為儒學乃聖賢道,而女子屬陰,不允許女子踏足孔聖教化之地,便有了國學寺這條規矩。”
陸棲鸞想起那天宋明桐被她脫了鞋後的驚恐之色,實在不能理解宋家的家教到底是什麼鬼。
“那在這位宋相爺眼裡,像我這樣的應該穿成什麼樣才符合立牌坊的標準?”
葉扶搖想了想,道:“大約是像插標賣身的一樣。”
陸棲鸞:“……你覺得那些大街上插標賣身的好看嗎?”
葉扶搖:“看臉。”
陸棲鸞仰天長嘆:“那怎麼辦,我雖然不大愛打扮但該出去玩的時候也想穿紅戴綠的。陳望又是左相的門生,萬一他也被這老匹夫蠱惑了,我嫁給他後,夏天不准我擼袖子下河撈魚,冬天不准我找朋友上街喝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葉扶搖安慰她道:“你且放寬心,沒準過兩年梟衛就要到左相府去殺人放火了,他那婦德論能不能推廣還在未定之天。”
撅著嘴鼓了一會兒腮幫子,陸棲鸞努力讓表情顯得惡毒些道:“女官制是聖上定的,左相這麼明著懟以後也長不了,索性捏造個罪名說賈乃壽是左相指使的,一起辦了。”
葉扶搖不禁欣慰地為她鼓起掌:“說得好,不愧是高赤崖放亮了招子選拔來的,若你想那些兒女情長之事,轉而專注官途,沒準能像敵國那位官至節度使的女將軍一樣,教後世史官汗青之上也莫忘了有你這麼一點紅。”
“想多了吧,我哪兒有那麼大的志向,能不給家人添麻煩、安安生生地走完嫁人這麼一條路就夠了。”
“嗯~”
“你笑什麼?”
“我笑有人本性非如此,卻偏要作羔羊……哈,休惱,你這面相生得最是有意思,我倒是覺得,你可以走得更遠些。”
……
國學寺。
“……陸池冰,你雖策論上更勝一籌,然而詩作卻總缺些靈性。你也知道,聖上最喜的乃是詩作,陳諾之命途坎坷,所作憂國詩便是本官閱卷多年,讀來也不禁淚下,你與他之差距,這短短一個月怕是難以填平,不如便索性放棄詩詞,在治國論上多下功夫。”
面前攤著陳望入國學寺以來所作的三首五言詩,山水詩靈動飛逸,憂國詩感人肺腑,壯志詩豪邁奔放,可見其才華橫溢,不是他這種死讀書的書生能趕得上的。
何況……論起背書,他連陸棲鸞都背不過。
學監看得出來陸池冰的治國策論是這一屆舉子中寫的最好的,便是隨便寫首打油詩,進士也定然陸池冰囊中之物。但進士之後還要由聖上親自閱卷點三甲,而聖上又是生性浪漫之人,前兩屆的狀元無不是詩詞風流,是以學監便建議他專注策論去爭榜眼,莫要與陳望這等鬼才相爭。
陸池冰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大人的好意池冰明白,只是若此次榜上有名,池冰這一生便再也不能入考場,還想與那天驕爭上一爭。”
人皆有三分傲氣,何況文人。比起硬邦邦的策論,詩詞更像是文人之間的刀劍,鋒刃利不利,亮出來的瞬間便高下立見。
學監倒也不攔他,笑道:“迎難而上,正是儒門學子真正的氣節,本官不攔你,便去爭狀元吧,爭得上,令尊要請本官喝酒,爭不上,本官請令尊喝酒。”
“多謝大人。”
陸池冰拜別了學監,剛一出門,便見周圍同批的舉子都在快步往國學寺門前走。
“怎麼回事?”
“陸兄,快把你家那姐夫喊出來,他座師回來了,終於有靠山替他撐腰,再也不用受那些嫉妒他的紈絝的鳥氣了!”
“什麼座師?”
“怎麼聽不懂呢,是左相回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篇文裡有問過讀者親關於我朝古代女子三從四德從啥時候開始的,之後就去複習了一下程朱理學,簡直滅絕人性,明明之前的朝代都是鼓勵妹子怎麼好看怎麼打扮(尤其是唐朝,那些古代的襦裙可都是低胸啊,肩膀都是半透明的紗啊)
這裡的世界觀設定是要出現程朱理論束縛女性的苗頭時期,正史不能改變,這文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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