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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階下一個被挑斷了四肢筋腱的人身前。
“這才幾天,都忘了當時青帝山結義的事!你四哥六哥為了開倉放糧,被那狗官抓起來片去餵了狗; 你竟還敢私底下和官軍勾結!今日不殺你; 有何面目見泉下兄弟!”
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青麵人目光閃動,勸說道:“父親; 金十叔好歹也跟了您這麼多年……”
“鹿慎,我就不該把你教給你娘帶; 婦人之仁; 遲早要誤事!還不把這叛徒拖出去!”
地上的人已經被割去了舌頭; 眼球暴突,滿口的血,直至被拖了出去; 仍然掙扎著。
這樣的場景,鹿青崖見慣了,知道他義父義薄雲天,最是痛恨勾結朝廷私相授受的叛徒,頓時心中對他又多了一份崇敬。
“義父。”
“吾兒,為父也聽說了你上回劫了官軍輜重的事!做得好啊!”
見了鹿青崖進來,鹿獠面上的陰沉為之一掃,起身很是誇讚了他幾句,又轉頭對那書生樣的鹿慎道:“你什麼時候能如你義弟一般敢打敢拼,為父就放心了。”
鹿慎眼底閃過一絲恨色,僵硬地牽起嘴角道:“……義弟神勇,為兄不敢及也。”
鹿獠一臉欣慰,讓人進來提了三壺酒,道:“這次的官軍來了不少京城的精銳,本來為父也不忍你獨自率軍出去打拼,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無論是膽識和武功,皆長於你兄長。這次回來,兵符也不用你還了,右軍再給你加三千人,為父還有大任相托!”
接了酒,鹿青崖道:“義父說的可是近日官軍進攻青帝山一事?”
鹿獠讓他先坐下來,嘆了口氣,道:“近日的地盤雖越打越大,奪了州府的甲冑兵器後,我青帝寨便能擁兵三萬。但到底是流民與匪類,軍餉消耗怕是抵不過官軍,為父便覺得此次官軍攻山,怕是不能與之硬碰硬。”
“義父的意思是?”
“你大哥給出了個主意,在山谷外二十里處設一小營寨,派兩千駐紮於此,直面官軍主力,待短兵相接後,便佯敗撤回谷中,將那主力引進來,圍而殲之。”
鹿青崖聽罷,望向一側的鹿慎,道:“大哥覺得此計可行?”
那鹿慎咳嗽了一聲,道:“諸位叔伯都說可行,但就是缺一能打會衝,足以激怒官軍主力的主將,為兄纏綿病榻,雖然有心為父親衝鋒,卻也力不從心,聽說二弟近日劫了官軍的藥材,想必官軍已對二弟恨之入骨,我想……”
“不可!”鹿獠忽然出聲喝止了鹿慎,怒斥道:“你二弟連戰一個月,一天都未曾休息,你便讓他去犯險,是做大哥的樣子嗎?!”
鹿青崖按住要起身的鹿獠,道:“此戰的確兇險,但官軍精銳越來越難對付,諸位叔伯皆已負傷沉重,此事非我不可。”
“吾兒,為父怎忍心——”
“義父不必在意,兒這條命便是義父的。倒是若我這次還是立了功,想向義父討個賞。”
聽見他這話,鹿獠愣了愣,隨即笑道:“吾兒為我衝殺這麼多年,從未要過什麼,今日這麼一說,反倒讓為父嚇著了。說吧,吾兒但有所求,便是去要天王老子的龍椅,為父也定為你辦到!”
“義父言重了,兒只是想成親罷了。”
“哦?你看上的是誰家的千金,為父可從沒聽你與在座叔伯家的丫頭走得近的。”
“倒也不是什麼千金,是我從官軍手裡救回來的一個姑娘,她與我一樣流離於戰亂,想來也與兒有緣,此戰結束後,還請義父為兒證婚。”
“好不容易有我兒看得上眼的,今日就該辦!來人——”
鹿青崖連忙站起來道:“義父,今日辦不得。官軍勢急,若我回不來,便是害人守寡,還是等擊潰官軍後,義父安心,我也放心。”
“這說的是什麼話,你若回不來,為父便殺了她讓她下去陪……哎,怎麼說起死的事來了,晦氣!吾兒立了大功,今日合該一醉方休才是,抬酒肉來!”
正堂內立時一掃之前的血腥,開懷宴飲起來。
直至日頭漸暮,鹿慎見滿堂的人都已目光渙散,便一聲不吭地起身走出堂外。
“大公子,二爺可答應了?”
“答應,能不答應嗎?你見他什麼時候拒絕過父親?”冷笑一聲,鹿慎眼底爬滿陰鷙之色,回想起宴上鹿獠對鹿青崖讚不絕口的情態,妒意越濃,道:“你可見他帶回的那個小娘了?”
“上午的時候在寨子門口見過了。”
“可當真貌美到連這木頭樁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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