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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公主們要出宮立府,莫不是到成年時或婚嫁時方得恩准。有心人稍加猜測,就知道是皇帝心疼公主,不願她捲入宮中奪嫡風波里,便提早讓她搬出去。
公主府已建了三年,與宮城中的落霞池相通,佔地極廣,府中奇花異珍,大多是取自四方諸國繁盛之處,使得府中春夏秋冬俱有花開之時。因公主愛玩,水性也不差,便又特意在府中圍了一口淺湖,供其閒時泛舟遊玩。
開府之日,向京中權貴之家廣發請帖,邀其入府遊玩。
梟衛府的人聽說公主要給陸棲鸞找人相親,還特意給她調了休沐,鼓勵她抓住純潔年華的尾巴,多養幾條魚當儲備糧。
說是賀公主立府,到底來的未婚年輕人多。握著“晚棠宴”的帖子,陸棲鸞不禁回想起上次那草草了事的元宵夜,那之後再也沒參加過這樣貴女扎堆的宴會。
府中到處是宮裡賜下的宮娥,不到片刻,便有人來引路。
“陸小姐,公主在後面見朝中的誥命夫人,還請在中庭扶棠樓稍待。”
陸棲鸞跟那宮女邁入一座十分精緻的庭院,此時庭院四處,三三兩兩地聚著一些衣著綺麗的少女,本來都在說說笑笑,等到陸棲鸞走進來時,目光不由得都聚了過來,隨後低聲議論起來。
不得不說陸棲鸞跟著梟衛們混久了,她自己未曾察覺,其他人卻是將她身上那絲不同尋常少女的冷厲之氣看得分明。
尤其是她今日還著了一身黛藍暗紋的夏衣,眼神不好的人看過去,還以為是梟衛辦案,便更覺可怕了。
陸棲鸞平日裡忙於辦公,基本上沒有跟京城裡的貴女交遊,一眼望過去一個也不認識,心裡正打起退堂鼓時,一個綠裙少女急匆匆走過來,因歪頭看著身後,一時沒注意,跟陸棲鸞撞了一下。
“啊——”
陸棲鸞反應快,拉了一把才沒讓她摔倒。
“抱歉,我走得快了……”那少女有些狼狽,抬頭一看陸棲鸞的面容,疑道:“你……你是不是頂撞過宋明桐的那個陸家小姐?”
陸棲鸞只見是個細眉柳腰的綠裙少女,呃了一聲,道:“和宋小姐的芥蒂都是過去的事了,這位小姐是……”
“小女、小女上州別駕秦遊的嫡女秦思。”那秦思有些慌張,道,“我家中有些急事,陸小姐,我們後會有期吧。”
陸棲鸞也不好攔人家,讓開路讓她走過去,可沒等她走遠,忽然皺眉道:“秦小姐,你的珍珠掉了。”
秦思猛然回頭,看見陸棲鸞從拾起一顆指節大的金色珍珠,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強笑道:“初次見面,沒什麼好送的,這珍珠便當送給陸小姐做見面禮了。”
啊?
陸棲鸞正感覺這秦小姐有點可疑時,扶棠樓裡傳來一聲清喝。
“誰敢偷左相家千金的東西,堂堂公主府裡出了賊,快報官!”
……什麼情況?
裡面一陣騷亂,隨即跑出三五個僕人,從陸棲鸞身邊依次跑過,最後一個僕人與她擦肩而過時,忽然止住了步子,喊停了前面的人,轉頭向陸棲鸞問道:“敢問小姐可是陸司階?”
“……為什麼今天誰都認識我?”
“還真是,”那僕人喜道,“樓裡的公子們為討左相家的宋小姐歡心,要宋小姐拿件隨身之物做彩頭,剛剛卻發現彩頭不見了,怕是被賊人偷走了,還請陸司階來查一查。”
陸棲鸞:“不不不為什麼是我?”
“京裡都傳遍了,您有神探之能呀!”那僕人十分興奮,喊人簇擁著陸棲鸞上了扶棠樓,喊道:“官來了,梟衛府的大人來啦!”
樓裡本來吵吵鬧鬧的,世家公子與貴女們議論紛紛,陸棲鸞一上來,全部都安靜了。有幾個人連忙將桌子上一張張畫紙捲起來。
陸棲鸞耳尖地聽見有人低聲喊道——
“快快快別讓她看見了……”
陸棲鸞一眼掃過去,終於在人群裡看見一個熟臉宋明桐,後者看到她的瞬間,小臉兒就騰一下紅起來,拿帕子捂起了臉。
——啥情況?
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拽他來的僕人,那僕人道:“剛剛宋小姐出了個題目,叫在場的公子猜陸小姐的容貌,畫一幅陸小姐的畫像,誰畫得像就把彩頭給他,誰知道畫是畫完了,彩頭卻丟了。”
陸棲鸞一眼瞄見一個胖公子畫的她,大約是沒見過,畫得虎背熊腰,麻子臉上兩片桃子般的紅暈。
喂喂喂……這跟畫王八有啥區別,我八歲的時候都不玩這種